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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昭應聲:「來了。」
隨後回身拎上包,不慌不忙地走出臥室。
一開啟門,黃玫就守在她房間門口,正埋頭理衣服。
聽見動靜,她先是下意識往這邊看過來一眼,接著就頓住了。
「你穿的這是個什麼玩意?」
慄昭聞言低頭打量自己今天的行頭,薄毛衣搭半身裙,簡單又舒適,這不挺好的嗎。
「這……怎麼了嗎?」
「你這穿得也太寒酸了,」黃玫看得直蹙眉,「你夏天買的那條綠裙子呢?」
「媽,那是條禮服裙。」
慄昭說,「咱們是去吃喜酒,又不是走紅毯,我穿成那樣你讓新娘子怎麼想?」
她這麼一說,黃玫想到了什麼,得意地說:「也是,你堂妹那個長相吧,隨她媽,小眼睛大鼻子,那臉盤子圓得跟月餅似的。」
慄昭:「……」
她想笑,忍住了。
黃女士和大伯母一向不合。
據說從前她剛和慄煒良結婚第一年時,因為這邊的房子還在裝修,他們只能暫時和慄昭的爺爺奶奶擠做一處。
偏偏老兩口向來不大疼慄煒良這個小的,總是偏心大兒子。
黃玫為此沒少和他們起爭執,同大伯母那位妯娌更是相看兩相厭。
這次也實在是因為堂妹結婚,不得不在外人面前做做表面功夫。不然兩家平常都只會在逢年過節才虛偽地客套一番,私底下都是不怎麼走動的。
「算了算了,」黃玫擺擺手,「就這身吧,免得你那個大伯母又陰陽怪氣。」
一家三口踩著點出發,到酒店時恰好臨近飯點。
宴會廳裡裝燈結彩,請的客人一大半是男方親友,沒幾個是慄昭認識的,她大大鬆了口氣。
不是她不想交際,實在是七大姑八大姨太難伺候。
三人找到安排的位置坐下,婚禮還未開始,前頭大屏上放著新人合照以及影片,一桌子人客套地低語幾句,紛紛拿起了筷子。
慄昭旁邊坐著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她不認識,應該是新郎那邊的長輩。
老太太見慄昭長得顯小,還以為她是個小姑娘,笑著同她逗趣:「哎呦這麼俊的女娃娃,上大學了吧,大幾了呀?」
黃女士聽這話笑得不行:「什麼大幾,她啊,都工作好幾年了。」
「是嗎?這完全看不出來啊,看著像個大學生似的。」
慄昭只是抿嘴假笑,瞧見老太太這挑大白菜的眼神,感覺都能猜出她下一秒想說什麼。
果然——
「結婚了沒?」
慄昭:「……」
她就知道,愛給人做媒是老一輩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黃玫表情也僵了下:「沒呢,她啊,玩心重。」
慄昭撇撇嘴,視線無所事事的亂轉,瞟見緩緩向這邊走來的人時,她定了定,用眼神暗示黃女士,可對方完全沒注意她。
「年輕人嘛,都這樣,」老太太還在打探,「多大了呀?」
黃玫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有人先替她回答:「快三十了。」
大伯母今天穿了身紅色套裝,人瞧著格外精神,喜氣洋洋地同賓客寒暄:「大家吃得怎麼樣,招待不周,多多擔待啊。」
眾人都客氣地說沒有沒有。
慄昭挑挑眉,似乎隱隱聞到了一絲劍拔虜張的氣息。
然後就見大伯母看向了自己:「我這侄女,眼光高,她妹妹都結婚了,她還沒選定呢。」
「?」
她拿水杯的手真是捏了又捏。
這大伯母真是,女兒結婚的日子,還不忘給人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