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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會親自過來，還是因為之前季瞻於又給他打電話了。

季涵年紀大了，便越發想彌補孩子什麼，想為他做點兒什麼，季瞻於的態度軟化像個訊號，所以季涵就來了。

不過現在狀況……他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那個，小於東西你拿著，我，我就先回去了……你要不夠吃，到時候再聯絡我。」說完，季涵就準備走人，卻被那個漂亮貴氣的青年叫住了。

楚音：「叔叔等等。」

他朝一邊側了側身子，「來都來了，叔叔吃個飯再走吧。」

沒道理讓長輩大冬天的專門跑一趟送東西，結果門都不讓人進吧？

他倒也不是沒想過，季瞻於和他父親可能有什麼矛盾，否則之前季瞻於之前不會說自己一個人過年那種話，而且從這位叔叔的表情也看得出來，他和季瞻於之間不夠親近。

他本來是想，不清楚事情起因，就不去插手他們的事的。

可是他想起季瞻於說他一個人過年時候的表情……他們父子見面並沒有發生很嚴重的衝突，也許，他們雙方都在等對方給一個臺階？

出於各方面的考慮，楚音最終決定叫住他。

季涵有些侷促的看了一眼季瞻於，見他表情平淡的點頭，「一起吃個飯吧，爸。」

其實季瞻於已經能夠體諒父親的難處了，但能體諒是一回事，能原諒是另一回事，父親的懦弱帶給他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他和季涵，或許永遠不可能做到父慈子孝了，但他也不想一直與他形同陌路。

「最近工作忙嗎？」

「我教的這門兒學科，那不常年都這個樣嗎。」

「也是，那生活還如意吧？」

「還行，我覺得現在這樣，清閒自在挺好的。」

父子倆倒了兩杯小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氣氛倒也算得上和諧，加上電視裡跨年節目的喜慶配樂，這個公寓倒是真有了那麼幾分年味兒。

最後，三個大男人把一百多個餃子都吃完了，季涵吃得最多，他一聽是季瞻於包的，就完全捨不得拒絕，季瞻於給他盛多少他全都吃了。

後面季涵喝醉了，倒在沙發上起不來，他的手機響起來後，季瞻於接的那個電話，他管電話那頭的人叫『劉阿姨』，告訴他明天季涵酒醒了再回去。

之後季瞻於去給季涵收拾客房了。

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三分鐘時，楚音接到了楚律的電話，「聲聲，新年快樂。」

楚音也喝了兩杯，現在還很興奮，情緒是肉眼可見的歡樂，說出口的話甜甜的，像剛咬破了一顆汁水爆滿甜蜜的果實，「哥哥新年快樂」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從容，「聲聲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

楚律想像著電話那頭喝醉酒的楚音的樣子，眼神越發柔軟，他的弟弟一直都很可愛的，喝一點酒就變得軟軟的，會軟軟的說話，會有一些可愛的小動作。

讓人想要永遠好好呵護著，不讓他受一點傷害。

而且，喝醉酒的聲聲最好哄了，「聲聲把你現在的住址告訴哥哥好嗎，哥哥要給你寄新年禮物。」

如果楚音現在腦子還清醒，肯定會意識到這話裡有漏洞。

楚律知道自己的公司地址，有什麼新年禮物，寄到公司那邊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寄到現在的住址這裡？

不過喝了酒，又正高興的楚音就沒想那麼多，加上楚律是他親哥哥，他本就對楚律沒什麼防備心，也就直接大大方方的把現在的住址，也就是季瞻於這所公寓的地址，報給了對方。

「聲聲早點睡覺，蓋好被子小心感冒。」

「好」楚音乖巧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