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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頭髮定型, 造型師給奚琅抹了髮膠, 她多洗了兩道, 拾掇好出來時, 裴清晝早已經在隔壁次臥洗完，這會兒正坐在臥房裡拿著平板處理工作郵件。

忙了這一通，睏意反而消散了不少。

裴清晝提醒她：「你手機響了好幾聲，應該是微信訊息。」

奚琅拿起手機開啟微信，是馮久久到家報平安的訊息。

【久久：完了，我墜入愛河了……】

【久久：滾來滾去jpg】

【久久：這位杜先生真的哪哪都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紙片人老公雖香，可架不住現實裡能抱能親的多金小哥哥啊！】

今天結束時，是江墨合送馮久久回去的，兩人之間的苗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然樂得成全。

【奚琅：裴清晝說這位杜先生人品不錯，私生活也乾淨，你如果喜歡可以試試。】

【久久：[害羞]原來你都替我打聽好了嗎？我都沒好意思問這麼多，好姐妹我愛你！你是我唯一的姐！】

【奚琅：……我比你小兩個月】

【久久：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pg】

【久久：他主動加了我微信，不說了，我先去和小哥哥聊聊，姐妹你也找你家小哥哥去吧】

【久久：麼麼噠jpg】

看到那一串波浪線，彷彿看到了馮久久此刻蕩漾的內心。

奚琅也不再打擾她和心動小哥哥培養感情，放下手機一抬頭，她家的「小哥哥」正含情脈脈地盯著她看。

她下意識以為裴清晝要做什麼，默默坐遠了些，並警告道：「明天我還要去畫廊，今晚不行。」

裴清晝微微一笑，貌似不解：「不行什麼？」

瞧瞧他這張大尾巴狼的嘴臉！

奚琅不進他的套，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牢牢蓋住自己的身體，然而忙了一天，費了不少精力，這會兒松下來反而不太睡得著，只能幹瞪眼看著天花板。

她忽然想起白天的事，便問：「你不是要跟我說你大伯母那個侄子嗎？」

裴清晝從善如流躺到她身邊，聲音溫和，帶著一種舒緩的平復人心的魔力：「雖然背後隨意論人長短不是君子所為，不過……」

「不過什麼？」

裴清晝說道：「錢皓軒這個人不是個善茬，之前大伯父還管理著躍泰時，大伯母便借著他的人脈，替這個侄子收拾過幾次爛攤子。」

奚琅側過身，手枕著半邊臉作傾聽狀：「什麼爛攤子？」

裴清晝也側身與她面對面，一隻手順勢伸過來握住她的，語氣平靜彷彿在說無關緊要的事：「賭博，鬥毆，嫖/娼。」

奚琅不由沉默。

這個錢皓軒還真是真人不露相，裴清晝雖然只用簡簡單單幾個字概括了他的「豐功偉績」，但每件事單獨拎出來可都是性質惡劣的違法行為，然而現在他依舊安然無恙。

不僅安然無恙，還成了美院王教授的得意門生。

他的父親、姑父如今身陷囹圄，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替他擺平這些事而促成的結果。

「他是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奚琅實話實說。

裴清晝只笑了笑，不置可否，反而問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他今天在我的地方欺負了我的員工，可能還私底下騷擾過人家，」奚琅微微皺眉，有些不快，「董老師卻跟我說，他也報名參加了『印象河山』的比賽，暗示我放水讓他最後拿個獎。」

奚琅不提到董豫這號人還好，一提起來，裴清晝就想起白天和他打交道的情形。

他臉色略微嚴肅了些：「董豫這個人，你不要和他交往太深。」

董豫精明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