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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圓下了車,入眼便是如燦爛霞錦般的大花紫薇,一團團粉紫色寶塔狀的花串壓彎枝頭,四周樹木葳蕤茂盛,油綠的枝葉幾乎將程家老宅最外圍的清水牆完全遮掩。
邁上門前鑿成五福捧壽花樣的五級青石臺階,方圓圓按下門鈴。
這已經是第三年了。
每年休假方圓圓回陽城有兩件事必做,一是去墓園看母親和外公外婆,二是到錦繡路程家老宅詢問主人是否歸家。
母親去世前拿出玉牌,叮囑她將玉牌歸還程家。
方圓圓記在心裡。
溫潤細膩的和田玉牌握在手裡,萬字不斷頭紋樣和玉牌中間的喜結連理在她軟軟的掌心中硌出一點痕跡。
她六歲前和母親一直旅居g國,母親是翻譯,當時她經常去程家玩。aunt jane特別喜歡她,開玩笑說等她長大給自家當兒媳婦。
後來,方圓圓和母親回國。十八歲時母親查出絕症,一年後,油盡燈枯前母親交代她:這麼多年過去,aunt jane的兒子比她大三四歲,大機率已經結婚,即便沒結肯定也有女朋友了。
玉牌是程家給的婚約信物,由整塊和田玉雕琢而成,價值不菲。自家沒道理還留著玉佩,一定要歸還回去。
如果今年程家依舊沒人,方圓圓打算試著找找類似天眼查這樣的平臺,程家產業遍佈全球,國內生意肯定不少。
正想著,黑漆大門開啟,保安大叔顯然記得她,「哦,是你呀。我昨天還想著你這幾天該來了,今年你運氣不錯,先生和夫人昨晚剛到家。」
方圓圓欣喜,連忙將玉牌遞過去,「麻煩王叔將這個交給aunt jane。」
王叔接過來,開啟門,讓方圓圓進來在門口坐著等。
翠竹掩映下的程家老宅坐北朝南,清雅古樸的白牆灰瓦像一幅古畫。
程臨洲穿著寬鬆的中式居家服,手裡拎著長劍,繞過怪石嶙峋的假山,遠遠就見自家老婆站在抄手遊廊下餵鸚鵡。
「誰惹你不高興了?」他走上前問。
簡晴嵐瞪他:「剛才我又接了兩個電話,三姨家的兒子才二十四,孫女後天就過周歲了。還有阿芳的兒子和依霖阿侃同年的,都生二胎了。你再看看咱家這兩個不省心的,一個比一個忙就算了,年紀輕輕身體還搞垮了。」
程臨洲安慰道:「阿侃的手術很成功,只要好好復健修養,退役後日常生活是沒問題的。」
說到這裡,簡晴嵐又氣又心疼,「我看他根本放不下他那個小團體,手傷成這樣,到現在你從他嘴裡聽到退役兩個字嗎?」
從來沒有。
程侃,ken神,二十六歲,nsd俱樂部老闆兼隊長。
他退役,戰隊成績勢必下滑,是否能拿下下賽季世界賽的門票都是問題。
贊助商會繼續支援一個生死未卜的戰隊?
代言商會看上沒有ken神的nsd?
這時,王叔進來通報:「先生,太太,有位方小姐登門拜訪。」
說著,遞上玉牌。
簡晴嵐楞了幾秒,激動地連聲道:「人呢人呢,快請進來快請進來。」
簡晴嵐是個急性子,聽到訊息完全坐不住,心情激動地迎出來。她生了一兒一女,兒子不用說了,粘上毛就是猴兒。女兒從小倒是穩重,但是太穩重了。小時候像粉糰子一樣軟軟糯糯,聲音甜甜的方圓圓把她稀罕得不行。
自從母女倆回國,他們再也沒見過了。
方圓圓跟著王叔一邊走一邊感嘆程家之大。亭臺樓閣、小橋瀑布,建築或精緻玲瓏或高敞宏麗,三步一景,如在畫中游。
遠遠地,她看見穿著月白色鑲銀邊旗袍,風度不凡貴氣逼人的簡晴嵐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