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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迎春問:「什麼是環扎?」
「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們縣醫院就可以做,也不用跑來跑去。」宋玉玲笑得很開心。
鄒良揉揉眼睛,對宋迎春說道:「是好訊息,你不用擔心了。」
宋玉玲穿的是一件針織衫,她很瘦,看不出來肚子。算算時間,秋天孩子就會足月,這次她會平平安安,順理成章地生下小孩。
宋迎春把眼鏡放到鄒良手裡:「不擔心了。」
宋玉玲還是得仔細點養著,申市這趟不能到處玩。晚上洗完澡,宋迎春看了看車票,並未著急定下,先收拾房間好了。
衣櫃就很亂,羽絨服佔了大半空間,應季的外套、毛衣胡亂擠在一起,還有幾個紮好的袋子,估計是搬家帶過來的還未開啟。
他拿起袋子放到地上,餘光被一沓病例吸引。透明的塑膠袋裡,有毯子,有t恤,病例夾在最上面,正好可以看見鄒良的名字。
宋迎春遲疑一下,還是開啟了,連帶掏出來的,還有幾盒沒吃完的藥。他蹲在地板上,翻看一本本病例。
「主訴:失眠,精神恍惚,心跳紊亂,流鼻血,暈厥。」
「現病史:失眠症狀已有半年,期間有就診,未吃藥。因出現暈厥送醫搶救……」
機打的字型很清晰,診斷說明那一行,刺疼了宋迎春的眼睛。
「疑似情感創傷引發睡眠障礙。」
沒有好好存放,這些紙張翹著邊,打著卷。宋迎春一頁頁翻看,是鄒良長達一年半的複診記錄,數不清的藥單,和大學醫保報銷單。那些印刷在單據上的時間,名字很長的藥品,在像宋迎春展示,鄒良在大學和醫院間一次次往返。他很痛苦,不吃藥連睡覺都做不到。
「迎春。」鄒良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宋迎春抬頭,噙著淚的眼睛看著他。
「我來找睡衣。」鄒良剛洗完澡,穿著白天的衣服。
「那個,忘記扔了,東西放的亂。」鄒良解釋著,在櫃子裡翻找出睡衣。
鄒良拿著衣服站在宋迎春面前:「迎春,我已經沒事了。」
他轉身要走,宋迎春坐在地板上拉住他的手腕,低頭顫抖:「對不起,對不起。」
鄒良笑笑,很隨意,就像那些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坦然:「跟你沒關係。」
「很疼嗎,很難受嗎?」宋迎春深深呼吸,壓制哭泣。
「迎春。」鄒良變得認真起來,甚至有些不悅。「我不要你愧疚,我說了,跟你沒關係。」
宋迎春仰起頭看他:「沒有愧疚。」他喃喃重複,「不是愧疚,我只是……」
是心疼,是難過,是捨不得鄒良獨自熬過這段痛苦的經歷。
鄒良掙了掙被他緊握的手腕,蹲下身來,看著宋迎春的眼睛:「迎春,你再不鬆手,我就要吻你了。」
宋迎春湊過去,唇挨著唇,輕輕笑了:「知道了。」
鄒良身上的水汽未消,嘴裡有涼爽的薄荷味。他吻得太用力,宋迎春跪坐的姿勢很快支撐不住,仰面倒在地板上。
他在急躁的親吻中問鄒良:「曉月什麼時候回來。」
鄒良鬆開他,掏出手機飛快地敲打,隨手扔到一邊:「她不回來了。」
房門是開著的,地板很涼。鄒良舔吻著宋迎春濕鹹的眼角,呼吸滾燙:「迎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
石曉月還在罵罵咧咧改ppt,事就那麼點破事,領導非要講出花來。今天這個班不知道要加到什麼時候。
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是鄒良的訊息。
一條待認領的轉帳,備註「麻煩,今晚出去睡。」
石曉月狡黠一笑,加班的怒氣全消。她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