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頁)

文心傑瞭然：「你基礎打的挺好的，《予你》的作曲我聽了，之所以旋律不抓耳，不動聽，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聽到專業人士對自己的原創毫不留情指出不足，木眠並沒有覺得羞愧，反而是激發了他的求知慾。

他試探道：「旋律太平淡了，節奏和和聲都很弱，是嗎？」

文心傑打了個響指，坐到鋼琴前：「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咱們先聽聽原版《予你》的旋律。」

《予你》是一首很有木眠個人風格的情歌，前半部分旋律很清新，像是青蔥歲月裡，和喜歡的人在長滿鮮花的小道上騎行。

單車、天空、白雲、盛夏熱烈的風、少年人肆意的微笑。

歌詞洋溢著陽光般的溫暖和初戀的甜蜜。

後半段風格則完全相反，幸福轉瞬即逝。

大雨傾盆，落寞的背影，再也等不到的人。

失戀的苦澀，是後半段的主旋律。

文心傑彈完，坐在凳子上，看著站在窗前還沒回過神的木眠。

「聽出來了嗎？」

木眠指尖發麻，「您的意思是，這首歌風格太割裂了嗎？」

文心傑說：「對，也不對。」

「一首歌裡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情緒，但是如何用編曲將這樣的情緒連貫在一起，我認為原曲並沒有那麼差，但是前後兩段反差還可以更強烈一些。」

音樂教室燈光明亮，文心傑看著他說：「愛情不只有甜蜜，有時候，苦澀更能打動人心！」

木眠整個人被死死釘在原地，他緊緊咬著下唇。

當初創作《予你》的時候，他正和祁肆言在熱戀中，十幾歲的愛情一往無畏，熾熱又直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給對方。

但後來兩人分手，後半段歌詞刪刪改改，終究帶著苦澀的味道，標誌著他們這段感情的結束。

見他神色帶著慌張，文心傑問：「或者，你想把後半段的歌詞改統一嗎？」

木眠想都沒想：「不改。」

文心傑說：「我的建議也是不要改歌詞，要不然這首歌就不是《予你》了，來，我們再試試。」

「嗯！」

木眠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把吉他掛在腰上，兩人一人彈鋼琴，吉他時不時加入。

兩個小時過去，莫西過來敲門：「文老師，眠哥，我給你們點了咖啡和奶茶，休息一下吧！」

木眠把吉他抱在身前，坐在吉他椅上喝奶茶，電腦上的編曲軟體記錄著每一次編曲的改動。

吃過午飯，文心傑要去錄音棚，木眠就待在音樂教室繼續編曲。

文心傑今天錄的是一首新歌，和他合作的歌手叫關屈苒，擅長唱溫柔的情歌。長相恬靜乖巧，被粉絲稱為「情歌小公舉」。

關屈苒知道今天木眠也來公司，一錄完就拉著文心傑往音樂教室走。

說什麼也要看看木眠的真人長什麼樣子。

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幾聲巨大的滾雷聲。

「裡頭搞什麼呢？」關屈苒有點懵，不是說在裡面寫歌嗎？

文心傑笑了笑：「他在改《予你》的編曲呢。」

兩人在巨大的雷聲裡推開門，木眠正在熟練操作編曲軟體，修長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瑩白，頭戴式耳機壓在鴨舌帽上，鬆鬆垮垮的帽衫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擺著。

他低著頭，看不清臉，關屈苒只看得見他的清瘦的肩膀和鎖骨。

好白！

關屈苒心想，自己死三天都沒這麼白。

察覺到來人，木眠抬頭，看見文心傑的時候笑了一下，把音樂關掉。

「文老師，曲子我剛剛改了一下，你可以幫我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