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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願意了!他個小孩子懂個屁啊!」一聽這事還要商量,何國棟不幹了,「他爸媽都沒了,我們老何家憑啥養著個外姓人?再說了,這孩子他爸怎麼沒的?你們管他不應該麼,天經地義!」
此時,靠著門框的小林簡忽然出聲了:「這是我爸的房子,是我家。」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一時都愣了一下,然而涉及到地契家產的事,林江月必然是反應最為迅速的那個人:「胡唚呢你!誰說是你爸的房子!房產證上寫得可是老孃的名字!當初你那個媽走的時候,你爸就把房子過給我了,以後就是我兒子的私產,和你半毛錢關係沒有!」
林簡又不說話了,嘴微微張著,像是始料未及時忽然的語塞,又像是有些難以理解這幾句話的意思。
沈恪手指按了一下左邊的眉骨,自顧想,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這已經算得上相當過分了。
屋子裡再次陷入沉默,而正當林江月要再次發難時,沈恪忽然走到林簡面前,林簡肩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就見沈恪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
就算蹲在地上,沈恪依舊比林簡高出半個身子,但這是林簡比較熟悉的高度和距離,畢竟從昨晚到現在,這個人似乎一直都是在用這個姿勢和自己說話。
小孩子的眼神中充斥著不加掩飾的防備與警覺,仔細看,似乎還夾雜著一點本能的害怕,沈恪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和神態溫和下來,問他:「先跟我回家去看看怎麼樣?我家裡裝飾得還算漂亮,而且有一個和你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姐姐,如果你喜歡那裡,就可以住下來,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我隨時送你回來。」
林簡盯著他幾秒,開口時,口吻依舊戒備:「咋回?」
大姑說了,房子是她的,而且孩子只是小,又不是傻,他自己也看得出來,他爸一走,他們現在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沈恪卻說:「怎麼走的就怎麼回——而且我保證,你家永遠是你家,誰也搶不走。」
何國棟:「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林簡又看他幾秒,而後垂著眼睛,小眉毛卻不自覺地皺了一下,過好半天,又說了一句:「我爸不讓我跟不認識的人走,說都是『拍花的』。」
這下輪到沈恪愣住了。
沈恪今年二十歲,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被人誇「小天才」長大的沈家獨子,這二十年的人生也算博聞強記曠識古今,然而,「拍花的」這個詞……屬實是第一次聽到,倍感陌生。
宋秩看出他的愣怔,從身後走過來,清了清嗓子,俯在他耳邊悄聲解釋了一句:「……少爺,小孩兒說你是人販子。」
沈恪:「……」
「我不……」沈恪難得卡了一下,心裡忽然覺得有點想笑,但依舊神色自然地安慰小林簡,「我不是『拍花的』,你可以放心,而且……也得讓你爸爸有個地方安定下來,對不對。」
聽到這句,林簡像是被觸動,臉上防備的神情終於緩慢地消散了一點。
「當然了,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走,就想待在這裡,也沒有問題。」
他始終平和,語氣也非常自然,絲毫沒有一點脅迫的意味,但這句話說出來,林江月和何國棟明顯坐不住了。
「這叫啥事!」何國棟「蹭」地一下從炕邊跳下來,伸手就往林簡懷裡夠,眼見著是衝著林江河的照片去的,「我看你們爺倆就是賴上我們老何家了!」
林簡飛快地往旁邊躲了一下,沈恪皺眉往屋外瞥了一眼,下一秒,還不等何國棟再有動作,人已經被門外待命的兩個保鏢按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要幹啥!」林江月一嗓子就喊了出來,慌忙撲到不斷掙扎的何國棟旁邊,一邊撕扯保鏢的胳膊,一邊嚎著,「殺人啦!還有沒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