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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水朦朧睜開眼,跟著起身。店裡人多,二人便從後門出去。
剛走沒多遠,青水警惕地往後看了一眼,道:「有人跟著咱們的馬車。」
聞言,久娘泰然自若,「讓他跟著吧。」
繃著一根弦,不上不下的,這折磨倒是不錯。
跟著久孃的自然是江採,江採病了幾日,腦子裡想的全是她。索性叫人跟出來。
江採心想,若她是阿九,一定有蛛絲馬跡可循。
江採咳嗽一陣,目光緊緊盯著前面的馬車。
江為看著他這樣,「少爺,你別作踐自己的身體了。」
江採聽不進去,他腦子裡全都是阿九,「我心裡有數,別跟丟了。」
江為只得嘆息一聲,著急道:「這人怎麼可能是阿九姑娘呢?阿九姑娘多關心您?可她呢,十一點也沒有對您有過關切。您清醒一些吧。」
江為甚至想抓著他的肩膀,晃醒他。
江採不願意聽這些話,冷下臉來:「閉嘴!」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他不想聽,也不想看,他只覺得自己已經要死了,如果沒有阿九的話,他會死的。
她不關心自己,一定是因為她心裡還在生氣呢。畢竟他當年做錯了那麼多事,她生氣也是應當的。
等她氣消了就好了。江採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住這個念頭。
他不能再放手了!
江採忽然想起什麼,一時激動,嗆到喉管,又激烈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江為著急安撫他,「你別急,怎麼了?」
江採捂著嘴,咳出一灘血來。
暗紅的血汙,與白色的手帕相對比,刺痛人的眼睛。江為眼睛裡一下飆出淚來,「少爺……」
江採全然沒有聽見似的,反而很亢奮,吩咐江為:「福珠呢?福珠還在府裡是不是?你把福珠找過來,送到永安侯府上去,送到她手裡!」
他緊緊抓著江為的肩膀,說罷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去!快去!」
江為含淚點點頭。
久孃的馬車停在侯府門前,她下了馬車,被身邊的丫鬟攙扶著。她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笑得極為高興。
那一低頭一抬眸的神態,和阿九全然不同。
可怎麼能不同呢?
江採死死地盯著她,試圖從她面容裡找出一些什麼。他們之間,隔了一條街,隔了半里的北風,江採費力地在記憶裡搜尋著。
終於——
他在記憶裡找到了一些相似之處,他為這發現高興。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觸碰阿九。
可是面前的人,伸出手,交到了另一個男人懷裡。
男人攬過她的肩,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動作親密無間。
她笑了起來。
笑容刺痛了江採的心。
轉念又安慰自己,她只是在生氣,等氣消了就好了。
他這樣想著,斜靠著旁邊的車廂,心裡平靜下來。
江採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正如從前阿九在他身邊的時候,輕聲細語地勸慰他似的。
江採閉上眼,就這麼睡過去。
久娘與陳照非相攜進門去,待行至迴廊,久娘才鬆了口氣,往身側挪了一步。
她說起今日遇見葉玉珠之事,「從前她便是如此,趾高氣揚的,好像人人都該讓著她。」
陳照非收了笑,忽然正色問:「她從前打過你麼?」
久娘被問得微愣,搖頭:「推搡倒是有,不過沒有動過手。」
她記憶裡,葉玉珠是很會裝可憐的。她即便做錯了事,也能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