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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的青年在岸上的小路滑著滑板而過,空氣沙發和野餐墊隨處可見。不知道是誰帶了便捷的音箱,播放了一首民謠小調,酒瓶碰撞的聲音丁零噹啷,連海水都化作了熱烈的酒。
海風把季應的頭髮吹得雜亂,他一邊壓著飛舞的髮絲,一邊轉頭看向江平野,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江平野像是受到了蠱惑,走上前幾步與他貼近,兩個影子交纏在一起,比他們的主人還要親密無間。
季應突然開口:「阿野,有一件事打算告訴你。」
這樣鄭重其事的語氣很少會在季應口中出現,江平野疑惑地看向他:「什麼?」
季應昨夜想了一晚,最終還是決定邁出這一步。其實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有過這個想法,但一直都搖擺不定,直到昨天看到了江平野的表演。
舞臺上的江平野,從容、自在,彷彿整片天地都是他的秀場。哪怕是在隊友開口定調失誤的情況下,他依然平靜又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歌唱部分,甚至還貢獻出了一公最完美的一個高音。
江平野是註定要走向更大的舞臺的,那麼他也不能再龜縮著磋磨了。
「z大的壁畫修復,我很早就感興趣了。之前一直在猶豫,因為不想讓自己困在過去的遺憾裡,但我現在想想。那或許不是遺憾,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
聞言,不知道為什麼,江平野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季應繼續說道:「所以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本來是打算先吸兩年消光,走一步看一步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是想去試一試。順便……
季應彎著眼睛,看向江平野:「再多和你談幾年校園戀愛。」
江平野愣了一下:「我還以為……」
「怎麼?」
江平野摸了一下鼻尖:「沒有。」
他不會告訴季應,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海里想起了肖楚前段時間給他灌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知識。諸如這個圈子的人穩定關係超過三個月就能算作金婚。
他還以為季應這樣嚴肅是要和他探討什麼感情上的事,袖口的紐扣都快要被拽掉。
怪就怪肖楚成天上網瀏覽一些亂七八糟的影片,還偏要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
「我從前習慣一個人,一個人做好決定,便不需要再問其他人的干涉。但我想,即使只是分享,你應該也會願意聽到我的決定。」
江平野垂眸盯著季應勾上的小拇指,反客為主地將它握進了手心。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隨即像是擔心季應覺得自己讀研,又補充了一句,「做你想做的就好。」
「我永遠在。」
兩人挨著肩往前走,任憑海浪沖刷在小腿上。沙灘的盡頭是一片圍擋起的舞臺,江平野的導師今晚受到邀請,要在這裡舉辦海邊live。
票是臨時託關係買的,還險些被黃牛賺了好一大筆。
兩人到岸邊的水池沖洗乾淨腳上的細沙,重新換好了鞋。跟著排隊的人群進入「高牆」之中。
場內人頭攢動,一眼望去比海還要壯闊幾分。舞臺上的煙花燃起,音樂奏響,劃破傍晚蔚藍的夜空,黃色煙霧瀰漫間,跳動的人群比海浪還要洶湧。
江平野的那位導師出現時,全場都爆發出了整齊的吶喊。
夕陽仍殘留著餘光,海天融為熱烈一色。
周遭地人群躁動著、悅動著,香水味、酒味、海水的鹹味混雜在一起竄進鼻腔。季應和江平野在人群的包圍中,顯得冷靜得過了頭。
「我們要不要也蹦躂兩下?」季應調侃地問。
江平野猶豫了一會,才說:「不用刻意,等你興致上來了就好。」
於是舞臺上的導師張了嘴,一段銳利的唱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