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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耳釘是frivole紅寶石那款(我很喜歡給小宣挑衣服……文字版奇蹟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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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iii
第53章 薔薇花園
我習慣用討好的語氣說話。
討好,獻媚,裝腔作勢,諸如此類。
起初是我主動想要扮演一位權勢者身邊的可愛情人,我沒有模仿的物件,一切都是我自學成才。但其實沒有人要求我這樣做,董瑋仁可能反而不喜歡我這樣。可是沒有辦法,我覺得我越來越像水,必須要有一個容器來禁錮我,給我形狀。
我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痛苦,事實上我已經根本不記得我上一次感到痛苦是什麼時候,起碼它不會是董瑋仁把我當作一顆水果劃破的時候。他為我的出軌感到慍怒能證明他愛我嗎?那他在我的項鍊裡藏進一個定位器,並派人跟著我,監督我的一舉一動算是愛我嗎?
我知道有人跟著我,董瑋仁應該也沒打算瞞我,他是讓我好自為之,不要在他眼皮底下挑戰他的——權威、底線或者什麼?
我膽子大了,偏要挑戰。因為那天晚上,他給了我一個新的容器,也可以說是一個新的劇本和人物。他問我有多喜歡童聖延,他的語氣就像是舞臺劇的演員在讀臺詞,我猜他肯定也是有一個容器的,他自己挑選,自己打造,自己沉溺其中。我不知道他的容器會有多精緻,能把他的每一寸細節都包裹起來,連同他身上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一起。他一定不認為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就像我認為我自己完美無缺一樣。
所以我承認我喜歡童聖延已經是一種冒險,事實上我已經不知道我對他是不是那種喜歡,我確定的是我當然喜歡他愛我,他掉一滴眼淚,說一句愛,花園裡就開滿了薔薇。但我說一句我愛他,我就碎裂了一道。
我是被董瑋仁誘導著這麼說的,我想和他玩一玩,想讓他生氣。憑什麼呢,他不肯多愛我一點,那我就也去愛他之外的其他人。果然他聽信了我的話,把我折騰個半死,警告我不準再見童聖延。於是我又快樂了,我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浪費一晚上時間只為懲戒我。
凌晨我醒過來,聽到他在對我說話,是對我身體裡藏著的另一個人說話。這種感覺有點微妙,小時候我見過我媽像這樣對她肚子裡的小孩說話,所以董瑋仁讓我覺得我也孕育著一個生命,一個死去的人即將從我體內重生。
董瑋仁知道我醒了,他看我的神情裡帶一點歉意,馬上又問我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我知道他是想問他讓我喝下去的符水有沒有起效。我沒有告訴他這種東西我從十歲的時候就在喝,那是我媽去磕頭求來的,她在廟裡對著七位神仙磕頭,把能求的神仙都求過一遍,最後求回一張符,燒掉化在水裡讓我喝下去。
我不知道她求的是什麼,更無從知道它是不是靈驗。反正我媽這些年裡又拜過不少神仙,還有一個小房間專門用來養小神仙。說不定那個人始終不肯出現是因為他早就被我身體裡數不清的業務互相衝突的神仙打死了。董瑋仁問我幾遍有沒有頭暈頭痛,我說沒有,我明顯看出來他失望,我也一樣失望,我也想要重生一次。
我可能是相信了董瑋仁的說辭吧,那些說得頭頭是道的什麼人的輪迴,徘徊在世間的靈魂與寄生於植物或者人偶上的靈魂。我沒試過寄生在其他什麼東西上,也可能是我試過但我已經沒有了這部分的記憶。董瑋仁給我講一本小說,一位日本貴族少爺轉世為泰國月光公主,像一個父親在給他未出世的小孩講那種胎教故事。他很相信這些虛構故事,或者也不是相信,只是他會用一切能找到的證據來為他信任的東西背書。
我想我沒有信任的東西,我不太需要。讓我去做一件事也用不著什麼複雜的理由,秋天一片葉子落在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