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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看出眾鬼的震驚,陳翰林溫聲解釋道:「在下剛剛已然將全部靈力耗盡,接下來就要靠諸位自求多福了。」
儘管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他說話依舊不緊不慢,主打一個情緒穩定,似乎並不覺得自己作為閻王如此不堪一擊是什麼羞恥之事。
密密麻麻的豎瞳將這些鬼魂一個個掃過,似乎在挑選哪個最好下口。突然,魔君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下一秒,兩股霸道的魔氣便將孟鈺和陳翰林捲到了半空之中。
「你們兩個……」魔君莫名覺得這兩抹鬼魂身上有種奇怪的熟悉,用四面八方的眼睛翻來覆去檢視了一個遍兒,這隻女鬼倒是沒什麼異常,但這隻男鬼……魔君眯了眯眸子,饒有興致道:「寇鍪的魂魄,如今竟然寄宿在你身上?」
寇鍪乃是上一任閻王的名字。
陳翰林也沒指望能瞞得住魔君,遂坦然道:「正是。寇鍪大人將最後一縷魂魄寄宿在我身上,亦將閻王之位傳位於我。魔界與地府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昔日寇鍪被傷,乃是魔教護法擅作主張,魔君將他交出,地府便可既往不咎;但今日魔君若是發難,傷了我地府諸位判官,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似是覺得他這話好笑,魔君桀桀陰笑起來,「就憑你?昔日寇鍪就算是全盛時期也難與我為敵,如今祂只將一縷沉睡的魂魄和所剩無幾的微薄靈力傳給你,你怕是連做本尊對手的資格都沒有吧!若是本尊沒猜錯,你如今這副病得快要死的模樣,也是因為凡體之軀承載不住閻王的威壓?區區地府之怒,我魔界豈會看在眼裡?」
雖不明白具體來龍去脈,但判官們聽了這話,心中皆是絕望——即便是活了上千年的寇鍪大人在此也迴天乏術,更何況這個半道出家的陳翰林?
而孟鈺則是愣愣地看著陳翰林,腦中頭痛欲裂,似有何物呼之欲出。
剛剛他們提到的那個名字……寇鍪……寇鍪……究竟是誰……自己是不是見過此人?可自己又怎會見過祂?
顧清竹的注意力本就一直在孟鈺身上,見她被縛,他第一時間便去相護,但鋪天蓋地的魔氣瞬間便將他掀翻在地。如今見孟鈺面露痛苦,顧清竹更是怒極,拼了命般想上前救她出來。
魔君方才一直在觀察孟鈺和陳翰林,沒有精力搭理他,但也不免被顧清竹的「小打小鬧」惹得心煩,索性一股魔氣襲去,將他也給提溜了上來,將三隻鬼並排綁在空中,不耐煩道:「你倒是不怕死,怎麼,這女鬼是你的情鬼不成?」
說著他又「咦」了一聲,魔氣在孟鈺和陳翰林手腕上一拂,一根清晰可見的紅繩便顯現出來,這下魔君更感興致了,「這女鬼明明和這個病秧子才是命中註定的一對兒,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又不是你夫人。」
聽了這話,顧清竹心中瞬間升騰起嫉恨之意,這滔天的嫉恨幾近蓋過魔氣的風頭,魔君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片刻後,顧清竹還是強行按捺住這股情緒,剋制周旋道:「魔君,如今你我皆被困在此境,與其互相爭鬥,不若想辦法先出去再說。難不成魔君想要一輩子被困在這裡?」
這話是有道理不假,但卻完全蠱惑不了魔君,他重傷之後才被封印在此,只要有耐心休養生息數十萬年,未必不能恢復一戰之力,然後衝破此秘境。
更何況,他本就以魂魄和世間一切負面情緒為食,憤怒、痛苦、嫉恨……這些都是他最愛不過的東西。
剛剛那一瞬間顧清竹的嫉恨之意強烈到令他矚目,若是尋常人只怕提刀便要將那女鬼的正緣給捅死才對,但他非但沒有,甚至還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緒,試圖前來說服他。此等意志堅定的魂魄,發起瘋來只會更加美味無比……
若是自己能夠將他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激發出來,屆時有了這些養料,自己功力得以迅速恢復,又何愁撕不開這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