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草原再見以及新年快樂(第1/4 頁)
漆黑的天空下,月亮的黃暈把海綿晃出了無數道破碎的鱗光。
銀光閃閃的金屬球還在半山腰上佇立,緊接著又旋轉起來,然後是一排排電弧在半空中劃了無數個圓圈。
那光球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每一次閃爍,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一片銀白的夜色下,電弧閃出的光芒顯得格外耀眼,使金屬球外殼變得就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晶瑩剔透,讓人驚歎不已。
當王越趕到山腳地下時,看見了躺在地上和坐在地上的密藏教派二人組。
不是,眼瞅著你們頭上的那顆大球就要爆炸了,你倆還擱這兒修身養心呢!?
於是他一個箭步衝到燎的身前。
紅髮少女的滿頭長髮已經變得乾枯,她的嘴唇龜裂,表面的面板被掉落下來的火灰點出了星星點點的灼燒斑塊,使其看上去更黑了。
腹部的大洞已經停止了流血,全身上下的衣物都是一片赤褐色,那是她自己的血塊。
胸口還在起伏著。
但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眼裡也沒有光。
她就這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望著空中的虛無,無知無覺,彷彿靈魂已經不在此處。
原來什麼目眥欲裂,心痛欲絕等等形容人心痛的語句都是很無用的,真正極大的悲傷與絕望,會使人看上去如同空了一樣,空了的心空了的身體,連靈魂也跟著變得空洞了。
少女的身軀在月光下連輪廓都不清晰,彷彿整個人都將要從這個世界上被抹除了一般,表皮下的肌肉麻木不堪,似乎連神經都已經死去了。
她的身體在這寒冷的夜風裡靜止得如同一幅畫,王越甚至聽不到心跳的聲音,彷彿對方的血液都已經停止了流動,生命也隨著血管一起幹涸了。
就像一朵即將枯萎的鮮花。
王越一邊看著毫無生機的紅髮少女,一邊從褲兜裡摸出半支僅剩的飛蛾牌香菸,一個響指點燃後轉過頭對著多吉問道:“這位師傅你哪位啊?”
多吉睜開眼看了一下王越,微微點頭後回答道:“在下密藏教派的實習執法多吉索赤,是燎的師弟。”
嘖,原來不是那種親密關係啊。
王越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想,感覺自己像個抓姦的怨婦,聽到對方只是師弟以後居然還鬆了口氣。
“在下王越,是你師姐的,額,朋友。”於是他也學著對方的語氣回話,並禮貌的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你師姐這是怎麼了?”
“大抵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吧。”多吉看了眼沒有任何反應的燎,嘆了口氣說道。
多吉苦口相勸這麼久,燎一點反應也沒有,哀莫大於心死,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了。
王越聞言皺起眉頭看向燎,他最煩的就是那些負能量爆棚的人。
他從小就知道,面對無意義的世界和無意義的生命,人應該立足於現實,直面無意義的荒謬,以強大的生命本能舞蹈,在生命活動中創造價值,簡單來說,就是成為你自己,這樣一來,虛無不再會讓你沮喪和絕望,反而會給你最廣闊的創造自我意義的空間,虛無讓人變成了積極的創造者。
歐萊耶有位名叫科普諾德的哲學家曾說過,命運的困境如同一座大山,無時不刻的讓人覺得做什麼都是徒勞,但苦難和折磨只是自己的選擇,它僅限於自己思想上解不開的精神內耗,人的一生有很多選擇,路那麼長,世界變化萬千,弱小、彷徨、無助只是你身體裡的一小部分,你應該接受並且愛自己的每一面。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全都由苦難和絕望組成的,還有溫暖的陽光、不羈的自由、美麗的風景以及,無暇的愛人。
你要愛世界,世界才會愛你。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