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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舌頭……
&ldo;不是的,那女醫不認得我,我卻認得她。是我的娘親啊。&rdo;
第115章 未歸人(五)
遷延數日,唐糖將兩孩兒託付給盧語珠,方才與裘寶暘一同啟程西去。待一行人終於追上趙思凡,已近了當年為紀二押著去見趙途玖的山谷入口。
這時節,京城尚是天寒地凍,此處卻早換了光景,冰雪盡消,春光乍洩。
裘寶暘先發現了趙思凡,她身形又單薄了些,與一位醫者模樣的人正交談。並不見紀二,那醫者似乎十分無奈的樣子,趙思凡雙眼紅通通的,深情淒涼落魄,不知遇了什麼難事。
他看得十分不忍,出聲喚:&ldo;思凡……&rdo;
趙思凡循著聲音抬起頭,知道是他,便用目光去搜尋唐糖。
卻發現相隔甚遠,竟然是戴了鐐銬,為兩個黑衣人押著的。
她露出大驚之色,再去看裘寶暘身側,發現同行中有個意想不到人,強忍的淚竟是噴湧出來,痛心疾首般地哭:&ldo;皇上,我……我糊塗,你為甚也糊塗……父皇被岐黃之術誤了終生,到頭來你怎麼也……這世上哪有什麼長生不老?速速回京去,再不回,京城落在那人手裡,該變天了。&rdo;
唐糖還在京城之時,本是打算即日出發。對那紀二她再怎麼不顧,終歸是人命關天的事情,紀鶴齡處如何交代?何況,出了那麼多事情,她也該回去看看了。
關於謝木蘭,她並不打算去質問趙思危。那麼多年過去了,謝木蘭當日命在旦夕當不是做戲,自是為趙思危所救,他即便不解釋,唐糖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原委。這位當今皇上,總有些難描難繪,說他陰險,他每每擺出一副事無不可對人言的臉孔;說他坦誠罷,他行事分明從來留有後招。
她是無心過問,然則倒好,剛一出門,竟被個高手給提溜回了府。那人並不傷她,問也不答,倒似個啞巴。幸虧唐糖認得那身手,知是出自大內無疑。那日府中東南西北幾個角她都試了一回,屢屢功虧一簣,這才瞭然紀府已被盯了個滴水不漏。
旁的人出入府門卻全無阻礙,趙思危這招顯然就是用來防她的,為什麼?
又待了一日,眼看天色將晚,幫她外出打探的紀伯恩遲遲方歸,她愁了一日,又出不去門,守在前廳已然萬分焦灼。黑夜飄了點白雪,紀伯恩斗篷上沾了雪花,不及撣落便化了,唐糖替他解那斗篷,不禁抱怨:&ldo;大哥也不是孩童了,怎的如此任性,下雪天披得這般單薄。&rdo;
紀伯恩面色凝重,身子往側邊讓了讓,唐糖這才發現門外還立了個黑袍人,夜色裡也辨不清模樣。疑慮間,那人卻開了口:&ldo;朕亦穿得極單薄,可嘆朕再任性,也從來無人管一管朕的。&rdo;
&ldo;你……&rdo;
說話間,趙思危已然邁入了前廳:&ldo;道是朕有操不完的心,想必正有人罵我管得太寬了。&rdo;
唐糖忿然道:&ldo;既將我軟禁,你趙氏那二位入了空門的法師此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想必皇上早就知曉?知道是多管閒事,自家家事尚未管好,又何苦來?&rdo;
&ldo;賣的什麼藥,紫虛丹?&rdo;
唐糖一怔。
&ldo;他們若肯告訴我,待他日將我趙思危項上人頭賣得好價,我便與你坐地分贓,絕無藏私,可好?&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