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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寶暘急道：&ldo;哎哎，話不好這麼說的……&rdo;

既提了起紀陶，唐糖便不欲再辯。

這趙氏一族，腦子泰半糊塗之極，還真挺難為趙思危的。

凝固的空氣裡莫名平添幾分硝煙氣。

&ldo;思凡，你有所不知，唐……紀夫人這些年一直設法救人。還能有誰比她更想救紀陶？崑崙舊城機括密佈，紀夫人本是此中高手，她既稱無稽，必有緣由啊。&rdo;

&ldo;我都懂，我該當自重身份的。可你們誰能通曉崑崙文字？通崑崙語的人，五年盡數被皇帝……幸虧……&rdo;趙思凡沒繼續這個話題，聲音裡帶了哭腔：&ldo;你們可知五年乃是極限？&rdo;

裘寶暘暗瞥唐糖，唐糖也是一臉迷茫，他問：&ldo;這個期限，思凡你是從何而知？&rdo;

趙思凡眼睛往書案上那摞手札頓了頓，粉面漲得血紅，眼框亦是紅了：&ldo;裘寶暘，連你都不信我。&rdo;

惹得他好生揪心：&ldo;哎，怎麼是不信，哥就是好奇。&rdo;

趙思凡卻是急了，哭道：&ldo;五年，是書中反覆提及的五年，豈能有假？再遲我們哪裡還救得回他來？&rdo;

唐糖也望了眼那堆書，她實在好奇：&ldo;既是趙氏高祖手札，至多寫寫當年崑崙風土，想必不會寫那喝血的黑歷史罷，又怎會留下解開後世設下的陰損機括的線索？還設限五年，法師覺得合情理麼？&rdo;

趙思凡臉色一青：&ldo;我那皇兄竟說什麼，是我趙氏一族欠你良多……尋得如此靠山，也難怪你不將高祖明宗放在眼裡。然後此事卻由不得你，紀二大人既然自己都答應了，手足情深，旁的人都不過是外人罷了！&rdo;

裘寶暘聽得趙思凡話鋒不對，汗如雨下，打圓場道：&ldo;呃，我說，咱們還是多商議些靠譜法子，法子又不嫌多啊，法師。&rdo;

趙思凡充耳不聞似的，用那小兔子般的紅眼睛望向唐糖：&ldo;紀……夫人是恐他日三爺回來，有所怪責罷？到時候就算他有意問責，這血腥主意也是我出的，要殺要剮，我……&rdo;趙思凡重重咬了下唇，&ldo;能盡的心力，我都已盡到，我只要他回來。&rdo;

一張俏臉，哭得雨打梨花一般。

把唐糖都看怔了，差一點都要出言相勸，趙思凡不管不顧，竟是捂臉衝出書房門去。

裘寶暘剛要跟，卻被那師太回身一瞪：&ldo;我有要事，不許你跟。&rdo;他傻在當場，仍要喊她，又彷彿失聲般，喊不出來了。

眼前二位女俠還真是個頂個的自負，偏生又都懷揣一顆痴心。

要道這痴心所寄，可都是同一個人，他寶二爺算什麼？真是好不尷尬。

&ldo;唐糖，千萬勿怪，她……不懂事的。&rdo;

&ldo;怪什麼，我是有些慚愧，她都盡了心力了，我這個外人，卻不曾呢。&rdo;

&ldo;你看，你往心裡去做什麼，思凡她就是有些……俠氣罷了。&rdo;

唐糖從札記中取過一冊來翻閱，笑道：&ldo;我同你玩笑呢，你家法師，確然是有些傻氣。&rdo;

&ldo;對對，是有些傻得冒泡的意思，一根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