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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寶暘上下掃視唐糖,才發現她今早梳的是女兒發,著的卻是身男兒裝。
&ldo;切,不倫不類。你是通刑律,還是精斷案?就是審個偷兒,你也得識得破他偷梁換柱的手段罷。一介女流,能做什麼?&rdo;
唐糖假作捋鬍鬚的動作,淡笑道:&ldo;扮個小子,噹噹小差,混著看看。我是怕此案幹係重大,內情繁複,寶二哥萬一查到深處孤掌難鳴……到時就算想送個訊息,好歹也有個接應。&rdo;
裘寶暘聽來不錯:&ldo;嗯。不過等等……你去當差,豈不是同你那夫婿唱了反調?紀二會放過你?&rdo;
唐糖瞥一眼南院門:&ldo;紀二是紀二,我是我。&rdo;
&ldo;看來你還存了點良心,未曾同他沆瀣一氣!&rdo;裘寶暘大喜,可才不多會兒卻沮喪起來:&ldo;還是不成的,別說我沒能耐將你弄進去,就算有,紀陶泉下有知,道是我拖你去那虎狼險境,豈能放我過門?&rdo;
&ldo;紀陶要緊,還是你過門要緊?&rdo;
&ldo;他若能活過來……&rdo;裘寶暘本想指天發誓,說著又喪氣,&ldo;說這些沒用的,你壓根就去不成。&rdo;
&ldo;大理寺總有個把差役、打雜的缺?&rdo;
&ldo;你若真是個小子也稍稍好辦,我爹……哦就是寺卿大人那個老狐狸眼睛毒著,且事無巨細……&rdo;
唐糖輕推裘寶暘,示意他靠得近了,悄悄塞了封藍皮面的信於他袖下:&ldo;寶二哥可試著將此信遞與吳主簿。&rdo;
&ldo;吳主簿不管招錄差役雜役!不過寺卿大人倒是常命吳主簿……咦你為什麼認得他?&rdo;
當日擬那藍信贈與唐糖之人,看似像一號大人物,究竟大不大,如今這樣的江湖,她是不懂的,就怕不過被尋了一場開心罷了。
原本唐糖最憂心大理寺根本沒這麼個吳主簿,此際安心笑道:&ldo;寶二哥,總之拜託了。&rdo;
以為一場火能將紀二燒到西京去,不想他昨夜不急不緩,只道了聲:&ldo;哦,知道了。&rdo;
知道了。
以他紀二當初問那麼多,如今不應當淡定成這個樣子。
唐糖總想著,程四死得蹊蹺,或許與他岳父徐春水有關,與古春林有關,又與鄒公子有關,說不好與那盜墓人也不無關係。
萬緒千頭,卻遲遲不見紀理有一點動作。
他倒是在家歇了兩日,上了一回衙門,又歇了一日。
在家時間長了,兩人在迴廊拐角難免撞見,紀二瞥一眼她,默然不語,唐糖只當自己耳聾眼瞎,擦肩而過,目不斜視。
可在暗地裡,唐糖知道了紀二沒有動作的緣由。
他被祖父狠狠痛罵了一頓,原因出人意料。
三爺的遺物被二爺當做升官發財的籌碼,送去了齊王府這事,老爺子是不知道的,更沒人敢告訴他。
但離奇的是,紀二送歸了這樣的籌碼之後,他的水部郎中之喜並未如期而至,反倒泡湯了!
他另接了份調令,無升反降,遷任虞部員外郎,駐與西京八竿子打不著的遂州,專掌全國新農器的研造。
紀鶴齡自然不是為了貶官之事罵的孫兒,他聽說肥缺落空,甚至為此十分高興,說該當好好擺幾盅。他罵的是紀二要去遂州,卻只肯一個人去,不肯領著唐糖一道去。
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