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確定(第1/2 頁)
青梔不明白今日送和明日送能有什麼差別,看著晚棠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罷了,你還是明日一早去送吧。”
晚棠猶豫片刻便做出了決定,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且眼下已近午時,距離明天早上也僅半天而已,半天的時間也產生不了什麼翻天覆地的大變化,那便索性晚一些吧。
青梔應了一聲,回身把東西放好,又笑著和晚棠暢想起未來。
眼下晚棠卻是不知,她此生的姻緣線,便是從她今日喊停青梔腳步的這一小小決定開始,慢慢轉變了走向。
……
此時在鎮國公府內,宋珩終是忙完了鎮國公的下葬事宜,剛回到自己院中,便收到了瑤光傳來的密報。
他頓了片刻,隨即敲開泥封,抽出竹筒內的紙條,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看完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紙條上的言語並不多,許是蘇凜月故意隱匿自己蹤跡的原因,能打聽到的訊息甚少,不過,瑤光密報上所說的,每一條都和父親臨終之言符合。
密信上寫著,沈晚棠生母為蘇凜月,十五年前從鄰縣而來,在這之前江陵並沒有任何人見過她,也查不到她的過往與底細,當時蘇凜月一人在江陵開著醫館,因給沈立元之妻難產時接生被沈立元瞧上,後來入府沒多久便有了身孕,因受了驚嚇早產產下了沈晚棠,在沈晚棠七歲時,因病離世。
宋珩默默把密信扔進香爐中燃燒成灰。
上回沈家來弔唁父親之時,他便已然確定沈晚棠的孃親便是父親惦記了一輩子的人,只是不確定,沈晚棠是否確為父親骨血。
依信上所言,蘇凜月一入府便懷了身孕,沈晚棠又是早產,這麼看來,確實像蘇凜月行了借蚌生珠,瞞天過海之事。
不過,眼下尚不能百分百確定。
宋珩從鳳嘴香爐上收回視線,看向自己書桌上那本封皮都已陳舊的《五毒經》,那是沈家來弔唁過後,沈晚棠立馬差人送過來的。
只是這幾日自己過於忙碌,收到醫書後,他便一直將它放在桌上尚未翻看過,當時和她說起這本書,本就是隻想借個由頭把話題說到她孃親身上去而已,並不是真的需要看《五毒經》來找線索,是以好幾天過去了,宋珩一直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眼下鬼使神差地,他突然想看看。
宋珩抬步走近,看著封面上力透紙背的幾個大字,有些莫名熟悉。
他皺了皺眉,伸手隨意翻開書冊,看到紙上並不是書局的印刷體,而是父親熟悉的筆跡時,宋珩不由得一怔。
這本書,是父親謄抄的?
他無心去追究此書曾見證過什麼旖旎風月事,但觀蘇凜月生前把它摩挲的封皮都起毛了,也應是思念至極的,會不會在此留下什麼線索?
如此想定,宋珩便細細地一頁一頁翻看了起來,從頭至尾,連蘇凜月寫下的批註心得也沒漏過,只可惜翻到最後一頁,都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發現。
許是自己多心了吧。
宋珩搖了搖頭,正想合上書冊,卻驀地發現,在最後一頁筆墨記載之後,居然還有一張空空如也的白紙,看起來就像是裝訂書冊時不小心多放了一頁紙張進去,尋常人很難引起注意。
不過,宋珩卻不是尋常人,他有一絲直覺,感覺這張紙並不普通。
若真是隨意的一張紙,蘇凜月怎會任由它留在此處這麼多年?
他摸了摸這頁紙,平滑如新,並無任何不妥,又對著光看了看,也沒發現任何刻畫痕跡。
宋珩垂眸沉思,他忽地想起來,父親年輕時曾獨創過一種傳遞密信的方式,即用白醋寫字,乾透後紙上不會有任何痕跡,對方需用特製的藥水噴上,紙上方能顯出內容,這個法子,至今軍中仍在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