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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盆栽醒得早,懵然地望著荒無人煙的荒涼公路,結結巴巴道:“哥、哥,你要去幹什麼?”
幽採還穿著白天穿的連帽衛衣,蹲在地上,小聲道:“我要回山裡找我朋友。”
幾盆小盆栽迷茫看了一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又看了看掛在天邊的一彎冷月:“哥,你很急嗎?”
幽採坐在大石頭上,好一會低頭用球鞋踢了踢地上的石塊,悶聲道:“不知道,我就是想回到我之前睡覺的地方。”
自從得知裴曜不是油菜花精,他的腦袋很亂,一會想裴曜怎麼不是油菜花精呢,他那麼好聞,抱起來暖暖的像是曬太陽一樣,還會跟小盆栽講話,怎麼就不是油菜花精呢?
可腦海裡又有另外一道聲音冒出來,告訴他裴曜確實是個人類,他喝肥料會進醫院,不能吃泥巴,一天也不能曬太久的太陽,他跟世間無數的人類一樣,並不是世界上另一個獨一無二的油菜花精。
幽採覺得自己腦袋好亂,亂得他想要把自己埋在土裡,什麼都不用想,只用曬太陽喝水就好了。
於是在裴曜離開後,他就收拾東西,裝好行囊,吭哧吭哧就往自己的那座山頭走去。夜裡沒什麼人,他狂走得快要飛起來也沒人覺得不對勁。
凌晨三點五十五。
一輛賓士七拐八轉,一路顛簸,在崎嶇的山路上開了大半個小時,才開到了山裡。沿著廢棄的荒涼公路,車燈的光束沿路尋找,終於找到了路邊坐在石塊上的男生。
黎暨一開始以為幽採是開了車來,結果燈光一照,發現不遠處的黑髮青年揹著行囊,坐在石頭上喝著礦泉水。
沒有車,也沒有任何代步工具,似乎是揹著書包狂走到山裡面。
黎暨眼皮又開始跳了起來——這他媽看上去不太像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他讓代駕把車停在路邊,藉著車燈,謹慎地慢慢靠坐在石頭上的黑髮青年,穿著白色的連帽衛衣,揹著灰色的雙肩包,面前擺著一排小盆栽。
見到有人靠近,黑髮青年抬頭,在車燈光束照射下,眼睛睜著很大,也很圓,很漂亮的一個男生,但看上去沒什麼心眼,總給人慢半拍的乖巧感,瞧上去很讓人舒服。
黎暨心想怪不得能把車上的人迷成那個樣。
熬了大半夜又狂走了幾十公里,折騰成這樣臉還那麼能打。
幽採把擺在地上透氣的盆栽都收起來,放進包裡,聽到了一道啞啞的聲音叫他的名字。
他動作一頓,抬頭,看到不遠處的裴曜站在車燈旁,穿得很單薄,慢慢地走向他。
五分鐘後。
賓士車旁,黎暨和代駕蹲在路邊,一邊抽著煙,一邊面面相覷瞧著遠處的兩人。
代駕時常接黎暨的單子,平日裡也接過闊少的單子,但從來沒見過大半夜跑到荒無人煙的山旮旯裡接人的闊少。
代駕抽了一口煙,神色複雜道:“黎總,我弟可崇拜你朋友了,房間牆上全是你朋友專輯的海報。前陣子還剃了一個寸頭,說要跟你朋友一樣搞音樂。”
黎暨嘴角抽了抽,果不其然,代駕又抽了一口煙,愁眉苦臉道:“但我弟也沒說他崇拜的人是這個樣子啊。還是說搞音樂的都是那麼特立獨行?”
黎暨也抽了口煙,沒說話,好一會才默默道:“今晚的事,別往外頭說。”
代駕掐了煙,神情滄桑地點點頭。他嘴要是不牢,也不能給黎暨幹那麼久代駕。
黎暨吐出一口煙,也有點滄桑。前陣子裴曜把自己的物件藏得嚴嚴實實,他們一圈人好奇得不行,但裴曜愣是一點風聲都不往外透。
以後要是再有人問裴曜的物件什麼樣,他倒是能講上兩句——長相乖巧又單純但是吵架會半夜會狂走兩個山頭的超級博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