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始末緣由(第1/2 頁)
門子越發卑微,長揖不起哀哀求饒,見來人似是不想放過他,又是掏出十餘銅子低頭奉上。
“日後小心著些,別是瞎了眼”,接過銅子,罵了一聲衙役就出了門。
申文卿見衙役是李巖,正要伸手招呼,秦二壯忙是扯了他後退幾步,李巖看了兩人一眼,嘴角一撇,匆匆而去。
兩人會意,趕了牛車往慢慢東去,牛老三狠狠呸了一聲,盯著幾人的方向,吐出一口濃痰,“驢操王八蓋的雜碎,你等來日的......”。
走了不過半刻,東街有個茶館,門前的豎幡被風吹成了一團,繞著竿纏了幾圈,迎門(迎客)正拿著竹挑,二樓窗戶開了道縫,“小驢兒,來客了,你也不招呼,瞎撩什麼?”
迎門忙是放下竹竿,滿臉堆笑,“二位大爺,是李爺請的貴客?”點兩人點頭,半彎著腰上前牽過牛繩,笑道,“咱館旁邊停得了車馬,兩位大爺只管交給小的,等會小的給咱這牛上些草料,保管伺候好,您二位且上樓去,萬萬不會丟了您的貴物”。
申文卿道謝,和秦二壯進了茶館,跑堂的趕緊上前,虛引兩人上了二樓,李巖站在房門口伸手招呼兩人。
三人坐定,跑堂上了清茶,又放上幾碟乾果點心,笑言慢用便掩門而出。
“你何時學會了這般酸儒作風,竟喝起樹葉來?”申文卿皺著眉頭吐了幾口芽茶葉,“跑到茶館沒得浪費銀錢,你如今是正差,衙內哪裡找不到咱三人說話的地?”說罷趕緊抓了顆杏脯潤喉壓苦。
“咳”,李巖愁眉苦臉,“這茶苦汲汲的,喝不慣又能怎辦?衙裡上下都得跟著王衙內行事,說是雅事”,喝了一口清茶又是皺眉,過了一會道,“想來兩位哥哥來尋我,是為了朱大的事,在衙裡說話怕讓人傳到衙內耳朵裡”。
怎麼又扯出個衙內,兩人心中都覺得不妙,李巖嘆了口氣繼續道,“若不是我今日守值,朱大今日可就遭了大罪”,說罷就將事情細細講了一遍。
兩人聽後大驚失色,“衙內這般作風,大老爺不管?也不怕將來惹出禍事?”這才半年時間,王衙可算是禍禍了整個縣城。
聽得秦二壯這話,李巖嘿嘿笑了兩聲,“管?二哥你是不知道,咱這位衙內,離譜的事多著呢,這樁樁件件又算的什麼?”
“最離譜的是什麼事?”申文卿知道朱大郎得李巖照顧,不過是受了皮外傷,也就不在意,而是起了八卦心。
“咳,咱這衙內原是有正妻,如今這院裡藏得是得寵的小妾”,說著起身開啟房門四處瞅了一眼。
壓低聲音,“聽說王衙內在府裡求學時,請了女班在家唱戲,後來聽頭角唱的幾摺好戲,便花了八百兩納回家去了”。
“八百兩?”申文卿瞪著雙眼,“他孃的得美成啥樣?難不成像那戲裡唱的,‘翠眉峰,柳葉彎,烏綾帕罩雲鬟暗,春纖筍鮮,金蓮藕尖’......”。
他捏著嗓子還沒唱完,就被秦二壯打了胳膊,申文卿猛地收回色象,嚥了一口唾沫,傻笑幾聲,怎地忘了今日他連襟也來了。
李巖笑著指了指申文卿,“來日嫂嫂問我,我必實言相告”,申文卿忙是討饒,“你快住嘴吧,如今你嫂嫂還有幾月生產,別是惹出禍事來,你可就喝不得你侄兒的喜酒了”。
李巖也不過是逗逗悶子,人家正經連襟還在呢,關他何事?取笑一番,李巖正色道,“說起來朱大這事還就是這小妾惹出來的”。
“哦”,秦二壯摸了下頜幾下,“這賤婦還日日出門子?”
“出門子?”李巖嗤笑一聲,“他孃的日常都穿成個女將軍一般,穿一件大紅飛魚窄袖衫,外罩青色蝠壽掛肩,腳蹬羊皮革翁鞋,跟著衙內呼朋喚友出城打獵”。
“你今日也跟著去了?”申文卿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