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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柏易因為提醒他被殺!
竹樓的高度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荊白的一手牢牢握住扶手——只要一躍而下,他有足夠的自信在黑手夠到柏易前拉走他。
忽然,柏易的神情變得驚恐起來,他的目光直直看向荊白背後,鈴鐺聲也響得更加劇烈。
荊白呼吸一滯,他沒有直接轉身,只用餘光看。
窗戶裡頭,躺著柏易的那張床,現在竟然空了。
床上的那個柏易在哪裡?
樓下的柏易露出絕望的神情,他拼命比著向下的手勢,就在這時,黑影中伸出的兩隻手攀上了他的腰,猛地將他拖進了黑暗裡!
鏗地一聲,是鈴鐺墜地的聲音。
而在背後,他感覺到有人漸漸接近。沒有腳步聲,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輕柔的吐息。那冰冷的氣息越來越近,拂在頸間,像一雙溫柔而致命的情人的手。
荊白握緊了身前的扶手。跳下去?還是轉過去?
他很快做出了選擇,放開扶手,猛地轉過身去!
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樓下發出一聲嘯叫,聲音十分尖銳,似是充滿不甘。它彷彿完全失去了理智,叫嚷道:“你下來,你下來!快下來快下來!!”
那聲音有些耳熟,卻不是柏易的,而是晚上失蹤的小飛的聲音。
而荊白現在正面對的房間方向,除了門開著,沒有絲毫異常。柏易還好好地躺在床上,藉著月光,荊白甚至看到了他臉上被掐出來的那塊紅印。
果然,這才是真的柏易。荊白松了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次看得清清楚楚,樓下哪有什麼柏易,更沒有鈴鐺。
破舊的草棚頂上,用繩子繫著一個表情痛苦的人頭,繩子的另一端,握在一具站立的無頭屍身手中。荊白認出那個面目猙獰的人頭正是小飛的,屍身身上穿的,也是他們的登山服。
這應該就是今晚失蹤的小飛。
屍身似乎感受到了荊白的目光,僵硬的手狠狠拉動繩子,系在草棚上的人頭頓時慘叫起來:“快下來,你快下來——”
荊白不怒反笑,朝著人頭涼涼地道:“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他回身關好竹門,隔絕外間的噪音,到床上睡下。這次沒有失眠,他很快沉入了酣甜的夢鄉。
這一覺睡得很沉,荊白早上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他翻身坐起,見柏易臉上還帶著他揪出來的那塊紅印沉沉睡著,壓著嘴角搖醒他:“快起來,天都亮了!”
柏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哈欠打到一半,突然捂住右臉:“怎麼回事,我臉怎麼這麼疼。”
荊白麵無表情:“不知道啊,你昨晚睡覺壓著了?”
柏易納悶地摸著臉:“不可能,我這人睡相特別好!”
荊白起身出門,背對著他,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那我就不知道了。”
“怎麼這塊顏色都不對了?”荊白走出房間還聽見他自言自語,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等站到扶手處,昨晚掛在草棚上的人頭和屍身已經不見蹤影。
牛棚中一切正常,宛如昨夜無事發生。兩頭牛站在棚中,正慢悠悠地嚼著食槽中的草料。
荊白倒不意外,仔細看了看周圍,正要下樓,柏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色嚴肅地盯著荊白:“你昨晚是不是打我了?”
荊白麵色如常:“無緣無故的,我打你做什麼?”
柏易一想也是,懷疑的目光掃過荊白的臉,卻始終看不出端倪。這時,隔壁的房門開了,站在門口的女孩迎著清晨的陽光伸了個懶腰。
荊白認出她是其中一個叫小琪的,她見到兩人,笑著說:“早啊!”
荊白和柏易同她道了早,小琪左右看了看,奇怪地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