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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念的內容,似乎有點耳熟
因為他們都曾經培訓過文字故事的講讀,念起文章的時候,不會顯得死板毫無感情。
夏朝的聲音很輕,像一陣風溫和鑽進他的耳朵裡,秋矜一時間連拒絕的話都打不出來。
因為秋矜沒有給他通話的緣故,夏朝就一段段地念,念好之後就發語音過來,這一段完了,下一段就會自動播放。
他甚至都不知道秋矜有沒有在聽,接連的語音條從未間斷,也不敷衍,每一段都念得很認真。
「突然間,哈桑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為你千千萬萬遍。」
聽到這裡,久遠的記憶才終於清晰起來,夏朝唸的是《追風箏的人》裡面的內容。
凌晨一點多,隔著一部冰冷的手機,他把他喜歡的書,從頭念給他聽。
夏朝的嗓音很好聽,故事也動聽,讓人不自覺就跟著他的身線走。
秋矜因為疼得厲害,之前一直是自己在煎熬,乍然聽到這麼溫柔的聲音,其實心頭是有些許安慰的。
就好像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掙扎久了,驀然回頭,發現竟然還有人陪著自己。
那種心慌不適之感漸漸褪去,神情也放鬆下來,即使身上的疼痛並未消減,但他卻好像覺得,已經沒有那麼痛了。
秋矜慢慢閉上眼睛,重溫著書裡的故事,在他的聲線影響下,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翌日,秋矜被楊琛喚醒,後者問:「你怎麼睡覺還戴著耳機?」
秋矜聽著耳機裡的聲音早已經停了,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像是一場不可思議的夢,他以為他會疼得徹夜難眠。
但他只是跟丈夫說:「昨晚失眠了,聽了會兒歌。」
楊琛不疑有他,問:「今天疼痛好點了嗎?」
楊琛決口不提昨晚他在自己還疼著的時候睡了過去,他明明知道,卻也沒問,也沒發覺他失眠是因為什麼,又或許都知道,但是不想問,怕麻煩。
秋矜不想顯得自己矯情,也不想在丈夫面前賣慘,只嗯了一聲,眉眼微垂,神色一貫冷懨,教人探不清他真實的想法。
楊琛沒注意到他語氣有什麼不對,聽秋矜說好些了,心下鬆了一口氣,要不然他還得花時間哄。
「我昨天已經找人聯絡了家政中心,護工暫時還不好找,我又多問了幾家,還沒有訊息,」楊琛給他換好衣服,又去拿濕毛巾給他洗臉,「今早公司有個晨會,我現在要去上班,可能沒時間陪你,不過我叫了一個外賣陪護,今天委屈你一下,暫時讓他來照顧你好不好? 」
秋矜乖順地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楊琛看他這麼懂事,獎勵似的在他額上親了親,「乖,我今天會早點回來。」
秋矜坐在輪椅上,神情淡淡的,「注意安全。」
「好。」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門咔噠一聲關閉,世界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和寂靜中。
秋矜什麼也沒說,用手肘推著輪椅,緩慢地朝衛生間去。
他小心用著還能活動的手指去摸起牙刷和牙膏,因為能動的兩個手指恰好是力氣最小的無名指和小拇指,牙刷牙膏勉強能拿,牙杯接了水卻有些拿不住。
他只能兩隻手腕託著牙杯去接水,輪椅會降低身高,他要把雙手舉起來才行。
因為看不見水龍頭,手上也沾了好些水,紗布好像被自己打濕了,有些濕重感,但是秋矜卻並不在意。
好不容易接好水,他又用把牙膏盒開啟放在洗手檯上,用手腕去擠壓出牙膏。
拿起牙刷準備蘸水的時候,卻突然想起,自己這樣不方便吐在盥洗盆裡。
昨晚是丈夫推著他吐在馬桶裡的。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