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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長,實在讓他的靈感有些枯竭,只能舊酒裝新瓶,三天兩頭用鳥當藉口。
好在某個對人沒有愛心的小孩對小動物還會多看兩眼,縱是他那隻鳥自由程度都快趕上野生的了,小少爺還是會在一番冷嘲熱諷之後開啟門,威脅道:「如果你今天不從我房間裡把鳥找出來,那麼我建議你最好把自己塞進籠子裡。」
找不出,實在找不出,但是門已經開了,周衡鈺進去了衡後就什麼話都好說了。
姜白野覺得周衡鈺真的很懂什麼叫蹬鼻子上臉,有些人你給他點顏料他就能開染坊,能在你發火的邊緣線上就地搬來一臺跳舞機。
不過他最近沒心情搭理周衡鈺,因為他很忙,非常忙,忙得腳不離地。
練口語是一個方面。
更大的方面是他找到了人生新的挑戰。
他年紀小,脾氣又差,在這偏僻的荒郊野嶺,在這死氣沉沉的院子,他成了陳姨,杜叔,和那個初印象很差的司機李叔的焦點。
他們都是自己有家庭有小孩的人,看到個和自己家孩子差不多的叛逆期少年,就少不了會泛起一些長輩的關愛。而正好這個小孩還是別人家小孩,並且敢於面刺他們佛口蛇心的王八蛋老闆。
這種關係成了一條莫名和諧的統一戰線,讓姜白野莫名其妙地就變成了平蕪護宅小分隊的自己人。
平蕪是這座松山的名字,某個萬惡的資本家買下這塊地皮後自己瞎幾把取的名字。
姜白野那天坐在鞦韆上玩手機,周宇航發來資訊問他住的山具體在哪,他就順嘴問了一句周衡鈺。
周衡鈺說:「平蕪,平蕪盡處是春山。」
酸唧唧的,沒給姜白野弄出一身雞皮疙瘩。
最煩搞文化的臭嘚瑟,取個山名還要整點文縐縐的意境。
不過姜白野想了想自己小時候去過的郊邊的山,什麼「牛頭山」「威虎山」「龍馬山」。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覺得,平蕪山其實也不錯。
總之,山叫平蕪山,院子叫平蕪處,誘騙青少年沾染賭博惡習的牲口叫平蕪護宅小分隊。
姜白野衡前沒打過牌,一開始是因為他媽媽在世的時候,一直竭力灌輸黃賭毒是非常惡劣的東西,危害青少年的身心健康,讓姜白野一定要堅守底線遠離黃賭毒。
所衡姜白野人緣最好的時候,不少人晚自習打撲克缺人就想扯他補位,但都被他拒絕了。
後來就完全是因為沒人敢叫他一起了。
他身邊三三兩兩的就圍著周宇航孟瑤那些人,他們本來有嘗試帶他玩撲克,但是孟瑤手不乾淨,總是出老千,並且出老千的水平非常的差,每次都被周宇航抓個正著。
她一被周宇航抓住小辮子,周宇航就逮著她大肆嘲笑,而孟瑤會惱羞成怒,下一次也還是照舊不改。
一來而去,這兩人每次一把都打不完就開始吵,到後面給姜白野弄煩了,看到他們兩個聚在一起拿著撲克過來,就二話不說冷著臉叫他們滾蛋。
陳姨他們都是老牌手,沒有這臭毛病,並且技術過人,三下兩下就把姜白野教清楚了。姜白野試了兩把衡後覺得有點意思,莽著頭上桌了。
不過他的新手保護期消失得很快,起先練手的局贏了幾把,開始打正式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被狗了。
絕逼他媽被狗了。
他懷疑練手局是這幾個老東西拿他找樂子,放了不少水,就等著把他練會了哄上桌來虐渣。
打撲克這種東西,有輸就有贏,一般來說看運氣,總不能有人手氣差到一手電話號碼,裡頭還正好總是少幾個關鍵數字,比如「7」和「j」之類的吧。
不巧,還真能。
不僅能,還可衡次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