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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薄琛半闔著眼,幾近沉醉地聽著青年的呼吸聲,想要將其刻在自己的腦海,以此來幻想入夜後青年躺在自己身旁的景象。
在這三年裡,無數個夜晚,他都曾幻想著,一睜開眼,就能看到謝南觀的眼睫。
可是在無數個夜晚,只要一睜開眼,他就覺得空蕩蕩的黑夜要將他連骨帶皮吞噬殆盡。
他無比虔誠地在心裡默唸,時間過得再慢一些,那樣,他就可以再和謝南觀多待一會了。
整整三年過去了,在無數個半夜夢到謝南觀離去被驚醒的夜晚,他學會了放下身上的戾氣和偏執。
因為只有那樣,夢裡的謝南觀才願意抬起那雙深色的漂亮眸子,多看他一眼。
因而哪怕現在重逢,他也仍然是小心翼翼,只會心裡央求,不敢越界一步。
他太害怕了,如果謝南觀再次因為他的不斷越界而離去,他怕他真的會衝動把自己了結在這裡。
見始終沒有車,而這裡又離住的地方太遠沒辦法走路回去,謝南觀拿出了手機,點開通訊錄。
時薄琛不動聲色地注意著他的動作,心裡閃過一絲失望。
他還想和謝南觀多待一會,可是他不又敢提出來,害怕謝南觀會覺得他很噁心。
但沒想到,謝南觀會打給丹尼爾:「丹尼爾……」
時薄琛只聽到了這三個字,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伸到謝南觀的手機螢幕前,快速地掛掉了電話。
而謝南觀也只來得及喊一聲對方的名字,就看到螢幕一亮,通話的頁面也從手機上消失。
面前的手腕帶著一道蜿蜒的褐色疤痕一閃而過。
「你、你別打電話給他。」時薄琛怕謝南觀生氣,結結巴巴解釋。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用,面前青年的臉色還是以肉眼所見的速度迅速黑了下去。
他終於想起來,酒店裡聽到的「丹尼爾」到底是誰。是那個曾經被他的南觀允許站在身邊的人。
那個人,在南觀的心裡,或許比他更有資格待在身邊。
可是他又近乎痴醉地想,生氣時的謝南觀也讓他好喜歡。
謝南觀身上的一切,他都喜歡得不得了,想要把這個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時薄琛突然狠狠地頓住。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再這樣想!忘了當初把謝南觀囚禁在自己身邊的後果嗎!忘了當初謝南觀有多生氣有多傷心嗎!為什麼還敢這麼想!
時薄琛捂住心臟,隨著質問譴責自己的情緒愈演愈烈,破碎的□□聲也從口裡逐漸闖出。
可是太痛苦了,太難受了,他好想要謝南觀,好想抱住他吻他說愛他,好想讓他重新愛自己。
無助感像是麻藥一樣侵襲著他的整具身體,擴散到四肢,直到骨髓。
謝南觀被突然結束通話電話,怔了一會又正要生氣,卻見面前的人突然捂住自己的心臟,臉色灰敗。他突然洩了氣。
他真是瘋了,才會在冷風中和時薄琛繼續糾纏不清。
「你不要和他見面」時薄琛幾乎央求道,「我開了車過來,我、我送你回去。」
接著,他就看到謝南觀的臉色更差了,他連忙努力平復胸中的刺痛,努力解釋:「這個地方很難打車,越晚待在這裡也越危險」他低聲呢喃了一聲,「你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
他也不想看著謝南觀上那個心懷不軌的男人的車。
謝南觀抬眸看著他,有些不耐煩,自從面前這個人出現在他面前,他就連說一句話的慾望都沒有。
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可是目前的狀況似乎並不允許。
剛才散步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走得離酒店比較遠了,這裡連路燈都沒幾盞,車也沒幾輛經過。他對這個地方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