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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完快遞，她騎上車往宿舍趕。

咚咚咚兩步爬上樓進宿舍後，她坐在自己的桌前發愣，她不得不承認，那個女生和池煜川很相配，無論是外貌還是家世。

學校裡有一段時間出過一道菜，用草莓炒五仁月餅。當時何婧抱著獵奇的心態點了一道，粟愫嘗了一口。

她覺得那時候吃到那道菜的感受就和現在一樣，鹹鹹的甜甜的酸酸的，入口是鹹鹹的味道，後來草莓的甜味跟著滑進喉嚨，能嘗到裡面加了孜然等提味的佐料，一口咬下去，豐盛的五仁料掉落在嘴裡，又從喉嚨深處返上來一股奇異怪味。粟愫當時沒吞進去，直接吐出來了，給了一個評價：難吃。

而今晚的感受和那天吃那道草莓炒五仁月餅的心情如出一轍。

粟愫看到女生第一反應是羨慕，她依舊可以過著富裕的生活，出行有司機開車接送，不爽的時候可以大發脾氣。

她和池煜川站在一起的時候挑不出一點錯來，兩個人都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孩子，長得又好，賞心悅目。

可是那女生在她喜歡的人面前叫住她讓她賠錢，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也像個泥點子被甩出去，自尊心碎了一地。

池煜川讓她離開，她就離開了。因為她沒有錢沒有底氣，她賠不起。

粟愫吸吸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滿臉的淚。

她拿紙巾擦掉，眼淚又繼續流出來，根本就沒有斷絕的時候。

粟愫捏著鼻子抵著不讓酸意返上來，可卻有持續不斷的酸意往鼻尖上冒。

她太難受了，最後爬上床拉上簾子，眼睛上蓋著一層厚厚的紙巾，任眼淚隨便流。

哭到累了，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境破碎，零零散散怪異的鏡頭追隨她下墜，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只睡了二十分鐘。

粟愫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池煜川，她檢視了一下自己的餘額，用另外一個藍色的制服軟體給池煜川轉了點錢，備註：【我暫時只有這麼多，之後再補給你。】

然後她去微信把池煜川拉黑了。

宿舍陸陸續續有人回來了，見她床簾緊閉，知道她最近累了，大家都輕手輕腳做事，沒有人來吵她。

可她哭得眼眶紅紅，實在是不好意思下床，她害怕有人知道她在哭。

磨蹭到十一點，她摸索著下了床，去洗澡重新上床。

靜音的手機有好幾條簡訊和未接來電，粟愫看了一下，全都來自池煜川。

池煜川：【[截圖]你什麼意思？】

池煜川：【拉黑我？】

池煜川：【粟愫你確定你要這樣是嗎？】

池煜川：【有什麼話我們不能好好說？】

池煜川：【你玩了我就跑是嗎？】

池煜川：【接電話！】

池煜川：【我在你宿舍樓下。】

一條一條訊息看過去，直到最後一條訊息讓她心揪了一下。

她捏著手機摸索到洗手間，透過洗手間的窗戶往下望，什麼都看不見，學校裡鬱鬱蔥蔥的樹擋住了她的視線。

粟愫：【你回去吧，錢我會慢慢還的。】

池煜川回得很快：【我說要你還錢了？】

手機螢幕一亮，又是一個電話打來，粟愫結束通話。他鍥而不捨地打來。

粟愫還是接了，在陽臺上壓著聲音「餵」了一聲。

聽筒那邊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我不想這樣下去了。」粟愫不敢靠到陽臺邊緣去，怕他看見。

那頭有一刻的沉默。

「那你跟誰有意思，跟黃栩文？」

粟愫蹙了下眉：「和他沒關係，你別瞎說。」

「我懂了。」池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