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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向陽沒明白,這問題問得莫名其妙又沒由來。
「江野說,你要去相親。」唐易的聲音乾澀無力,握著許向陽肩膀的力道收得緊緊的,「許向陽,不準去。你看看我,行不行。」
像是聽到了一個世紀笑話,許向陽頗顯詫異的目光直視著對方,探尋的眼神想從唐易臉上找到一絲玩笑的意思,然而沒有。
他幾乎是氣笑的:「唐易,在你眼裡,我是小孩嗎?你覺得我就那麼好糊弄嗎?你是不是還想要告訴我,你能接受男人了?」
「提醒你一句,性取向不會說變就變。況且我也記得很清楚,你喜歡不了男人。」
點到為止,許向陽轉身就要走,可唐易不讓,他被禁錮在男人懷裡,方寸天地,掙脫不開。
一旁的電梯口只有幾步之遙,許向陽終究是失去了耐心,他沒有忍住,氣憤交織著委屈,他直直地看著唐易,問道:
「四年前,是誰走得那麼灑脫,我在你家門口想要留住你的時候,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一場瓢潑暴雨,記憶裡永遠潮濕冰冷的氣息,還有那場漫天雨幕中閃爍著遠去的車尾燈,構成了他對四年前全部的記憶。
埋在深處的情緒很快就被調了出來,過去那些濕冷的畫面在他腦海一一閃過,他躲避了四年,也療愈不了的傷口,再次隱隱作痛了。
許向陽的聲音也開始輕微哽咽著,他低垂著眼眸,生怕被唐易發現其中洩露的情緒。
「唐易,你這樣有意思嗎?那時候你走得那麼乾脆,我對你而言,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既然如此,為什麼現在還要百般糾纏,戲耍我是不是很有趣?你……」
許向陽寧願唐易告訴自己,他只是在依賴、在想念曾經的那個自己,這個理由最起碼還可信。
能接受男人,呵,誰都可以,他唐易不行。
這會讓許向陽覺得,那些過去連同自己,就像個笑話。
「喜歡的。」
毫無預兆的,周遭一切微小細碎的聲音忽然都遠去了,許向陽的話說到一半,聲音就收住了。
他聽到唐易說:「喜歡的,我喜歡你,從四年前開始,就喜歡了。」
唐易慢慢傾身,額頭靠上了許向陽的肩窩,他緊緊擁著青年的腰際,無比珍惜的姿勢,又好像是在祈求著什麼,他的唇觸碰上青年光滑的脖頸,溫溫熱熱的,若即若離。
男人放輕了一呼一吸,似乎是在剋制著情緒,而後,低沉的聲音在許向陽耳畔響起。
「四年前,是我在吃醋。是我接受不了你跟唐榛那麼親密,是我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從四年前開始,在我沒有意識到的時刻,我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你身上了。」
後來,唐易冷靜下來,才後知後覺到那張照片不過就是唐榛激怒他的工具,可一切都為時已晚。
唐易苦澀地笑了笑,繼續道:「你應該不知道,那天,我看著你從唐家別墅樓上奔下來的時候,心跳得很快很快,那時候無法理解那種情緒,現在才知道,那是喜歡的感覺。」
「我是認真的,許向陽。在你沒出現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這麼久這麼久地記掛著某個人。這四年,我想你想得要瘋了。」
「你公開出櫃的時候,我以為你答應跟卓弦羽在一起了。我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什麼理智就都沒有了。我差點就要去衛海找你,可是我忍住了,我不想你厭煩我。」
他一想到卓弦羽在許向陽身邊晃來晃去,就沒有一天是安心的。卓弦羽就像是個隱形炸彈,隨時可能從他身邊把許向陽奪走。
唐易仍然記得那種後怕的心情,好像過山車的那種失重感,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臟深處一點一滴坍塌,缺口處再也不會被填滿的預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