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出茅廬(第1/2 頁)
1992年3月5日,農曆二月初二,恰逢驚蟄節氣,春雷始鳴,萬物復甦,宜理髮、沐浴齋戒、旅遊出行、基層視察、調職上任。
這天一早,陳安邦就帶著兩個徒弟,拿著傢伙事兒,奔赴裝修市場而去,那氣勢就像將軍奔赴戰場一般,這話說得也沒錯,畢竟商場如戰場,每籤一份訂單都像是打一場仗,那裡面的明爭暗鬥也是不少,相對來說裝修訂單成交額不是太大,玩那些花樣的還不是太多,據說後世賣房賣車的某些銷售才叫會玩。
今天陳安邦等人出門比較早連早飯都沒吃,到了車家村那片站崗的散活市場也才八點多鐘,陳安邦先是看了看地方,找了一個離公交車站不遠的小路口,讓倆徒弟在那站著佔地方,陳安邦去給兩人買點早點吃。
正好旁邊有一個賣煎餅果子的小攤,陳安邦走過去,攤主是個三十來歲的東北大姐,瘦高瘦高的扎個辮子,正在給上一個顧客攤煎餅果子,手法很熟練,舀漿攤勻刷醬打雞蛋一氣呵成,最後加上生菜和大果子(其實就是油條),再撒一把蔥花香菜,齊活!用毛邊白紙將煎餅果子包好遞給顧客,同時接過五元鈔票,扔進旁邊的小盒子裡,熟練的找給顧客三元五角。
輪到陳安邦了,沒等攤主問話,陳安邦就說了:“大姐,來三個煎餅果子,其中一個不要蔥花香菜,多少錢?”
“三個?”攤主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安邦,小夥子個子不大胃口很大嘛,“三個你吃得了嗎?”
“嗨,不光是我自己吃,旁邊還有倆人呢。”陳安邦只好解釋道,東北人有時就是這樣熱情,啥事情都喜歡刨根問底。
“那還差不多,我還尋思你這麼點個兒一個人能吃仨呢?三個一共四元五角錢。”大姐很樸實的笑了。
陳安邦很鬱悶,我咋就個子小了,我這是標準身高好吧,再一看大姐這不低於一米七五的個頭,算了吧,當我沒說,跟你們這些山東後裔比起來確實算小個子。
“大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不加蔥花香菜那個給我再加個雞蛋,我給你五塊錢咋樣?等於五毛錢買你一個雞蛋。”
“嗯,好吧!能不能吃辣的?”大姐一邊說話一邊刷著醬料。
“都少來一點吧!”陳安邦老家的菜口味都重,因為與江西的淵源很深,所以菜餚裡也有一些贛菜的影子,比如炒菜時喜歡放辣椒等習慣。
“好的。小夥看你樣子是在這附近接活的裝修工人嗎?”有一些人是自來熟,在這個年代能出來擺小攤的都是頭腦比較活而且性格比較外向的人,再加上攤煎餅果子純粹是個熟能生巧的活計,所以大姐一邊用小鏟子將煎餅翻了個面一邊和陳安邦嘮嗑。
“是的啊,大姐你回頭要是有房子裝修的話,兄弟給你個實在價格。”若是前世的陳安邦初來大城市是不敢和本地人這麼搭訕的,奈何現在的靈魂是個來自後世的中年老油條,所以接話茬的技術那叫一個地道,那絕對是打蛇隨棍上、見坡就下驢,兩人就這麼嘮起嗑來了。
“哎呀,小兄弟你可真會說話,不過說真的,我在這附近擺攤也快一年了,這附近等活的工人很少有來買煎餅果子的,偶爾有一個也是那種悶葫蘆似的,很少有像小兄弟你這樣能說會道的。”大姐打趣地說道。
陳安邦心想那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不一樣的靈魂啊,嘴上接話道:“那是,畢竟他們只能叫做技術工人,而我是裝修設計,概念不一樣啊,哎哎哎,別放!這個不要蔥花香菜!”
陳安邦及時的制止了大姐的蔥花香菜投放行為,避免了自己腸胃的悲劇,其實陳安邦對蔥花香菜並不是像有些人說得那麼誇張,但前提是得是熟的,生的蔥花香菜吃下去就感覺反胃,所以哪怕後世陳安邦去吃拉麵點完餐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蔥花香菜,這一直成了他的點餐習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