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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思忖片刻,說道。
歷史上,齊國是在七個月後投降的,如此算來,時間正好壓在了半年之前。
楚萸點了點頭,抬手阻止了珩兒把筆尖塞進嘴巴里。
“今日我聽聞齊國公子入秦,想求見父王,父王沒有見,派李斯去接待他,據說齊公子態度十分蠻橫,理直氣壯地提出要與大秦分封而至,被李斯狠狠嘲笑了一番,這會兒正在客棧裡大發雷霆呢。”
扶蘇笑著說,語氣裡並無嘲諷之意,只是單純地陳述事實。
“他怎麼敢——”百度上沒並有標註這樣的事,“他難道看不出大秦想要一統天下的意志嗎?”
“齊國畢竟也曾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出國齊桓公、齊閔王這樣的雄主,盲目之下看不清形勢也可以理解。”
扶蘇又笑了一下道,這回帶上了幾分揶揄,目光隨著爬來爬去的珩兒在桌案上緩緩移動。
時間最後敲定了在了下月月末,但在這之前,他們的隊伍還需要再壯大些。
楚萸沒日沒夜地愁眉苦想,半月後,她得知了一條訊息。
嫁給嬴濯的齊國公主,入宮向秦王請命,說她願意隨兄長返齊,勸說齊王開城投降。
尾聲·送別
◎……◎
得知這個訊息時,楚萸正坐在案邊,往珩兒嘴巴里喂稀粥和切成碎末的青菜。
長公子被公務耽擱,遣人送信兒回來,說可能要很晚才回家,也可能直接宿在外面,讓她早些休息不必管他。
整頓晚飯,楚萸都吃得若有所思。
珩兒吃飽喝足,在她旁邊握著一隻小馬的木雕跑來跑去,嘴裡還嘚嘚地模仿著馬蹄奔跑的聲音,恨不得立刻就長出長胳膊長腿,騎在馬背上揚鞭策馬。
楚萸沒像以前那樣嫌他鬧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洗漱完畢後,合著一層單薄的白色裡衣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繡金色鳥獸紋的紗幔發呆。
說實話,她對齊國公主的請願,是相當震撼且敬佩的。
她一共只見過公主兩面,第一面是跟在老闆娘身後,懷揣著一顆又酸又澀的少女心,宛如女僕般給她送去禮服,第二面則是在婚禮前,她代夫君過來給他們賀喜。
公主一如她印象中那樣端莊美麗,談吐優雅,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楚萸挺喜歡她的,但也免不了暗暗作比較,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還差得太遠。
她從來就不是公主,自然也沒有那種宮闈裡養出來的從容與端方,和齊公主相比,自己真的挺像一隻灰撲撲的小麻雀,心眼和膽略都只有米粒大,每次入宮都戰戰兢兢,見了秦王更是腿軟得幾乎站不直。
當初長公子若是娶了公主,那才真是如虎添翼,肯定比現在更有聲望和政治資源。
也不必被扣上一頂不孝不識大體,甚至是被美色迷暈頭腦的帽子。
她越想越沮喪,縮在被窩裡eo了起來。
大婚前的某一天,她鼓足勇氣問長公子,當初他為何能頂住那許多壓力(她都從長生、阿清,還有其他許多人甚至包括韓非那裡知道了),堅決拒絕娶齊國公主?
長公子深深看了她好幾眼,沒有立刻回答,卻也不像是在臨時醞釀答案,她不依不饒地扯住他的胳膊非要他答,急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隱約間能猜到答案,可是她就是執著地想聽他說出來。
他無奈,單手攬過她的腰肢,讓她坐在他膝蓋上,五根指頭,一根一根地滑入她的指縫,最後掌心相貼。
在他的體溫沿著經脈流向她心口之時,他笑著開口道:
“因為我不想失去與你破鏡重圓的那一丁點可能性,所以我就想,只要我不娶任何女人,終有一日能把你重新追回來,可你卻先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