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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公主入楚時間,嫁人時間,生產時間,還有……喪夫的時間。”
扶蘇垂眸掃了眼,眼神陡然染上幾分陰鬱,半晌後點了點頭:“辛苦你了,蒙昱。”
眼角下綴有淚痣的青年笑了笑,這都是他該做的。
“你替我轉告趙戎,讓他以後勿要再大張旗鼓從別人家中搶人出來,目下震懾確實必不可少,但最主要的還是安撫民心。”扶蘇手指在案上敲了敲,吩咐道。
他知道趙戎只是好酒好色,卻故意用了“震懾”這個詞,很是給了他幾分面子,同時也表露出自己不會追究的意思。
畢竟是一道浴血廝殺出來的同袍,很多事點到為止即可。
蒙昱“諾”了一聲,接著淡淡笑道:“其實不用長公子叮囑,趙將軍應該也不會繼續那樣做了。”
那晚,楚公主像一片悽惶的落葉,渾身抽搐著倒入長公子懷中時,長公子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宛若一張拉滿的弓。
即便在戰場上被敵人的矛尖逼上喉嚨,他都未曾如此緊繃過,蒙昱看見趙戎的臉色很不好,他顯然也看出了長公子的緊張,甚至是狂亂,不過他反應很快,連忙著人去請醫生,最好的醫生。
長公子眼眶猩紅,不顧她身上的血汙,直接抱起了她,往旁邊的營帳奔去,那裡有舒適的床榻和較為乾淨的環境,直到一隊醫生提著藥箱焦急趕來,他都一直緊緊抱著楚公主,那副樣子就彷彿稍一鬆手,她便會煙消雲散一般。
這個架勢,傻子看了都心知肚明,趙戎那樣圓滑的老油條,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位被他抓來耍樂子的公主,在他們長公子心中的真實地位,他這會兒恐怕正在營帳內不安地踱著步子,絞盡腦汁地排演登門請罪的說辭吧。
“還有,晚些時候你再送些藥過去。”扶蘇抓過竹簡,想要翻開,卻覺得哪裡不爽似的,又扔了回去,抬眸吩咐道,“算了,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蒙昱點點頭,轉身離開,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扶蘇才沉著臉翻開那隻竹簡,越看臉越沉,眉宇間好像壓了一層黑雲。
最後他將竹簡扔進炭盆,手背在腰後,表情沉鬱地在屋內踱步。
當初死活非要逃去楚國時,她可否想到會有這一天?
他忽然停住腳步,手指探入袖中,摸出一根尾部褪色的珍珠簪子。
這是那夜她掉在他衣袍裡的。
他低眸,盯著看了許久,眸光明滅不定。
她寧可要這種破簪子,也不肯要他的金簪子嗎?
真是可笑。
指尖稍一施力,簪子從中間斷成兩截,被毫不留情地投入了炭盆,頃刻間便燒得焦黑。
現在你還能跑到哪裡去呢,羋瑤?
他唇角揚起一抹冷笑,忽然有種特別解恨的感覺。
就好像一隻大灰狼,終於將心心念唸的肥美小兔逼入絕境,在一口吞掉之前,它決定先用爪子盡情戲弄一番,以發洩先前被捉弄的怨恨。
只是這回它得悠著點,因為這隻小兔,急了不咬人,只會咬自己。
齷齪
◎……◎
楚萸明顯察覺到,家裡的氛圍變了。
自從自己被擄走,又在第二天傍晚,裹在男人的衣袍裡被抱回來,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變得曖昧躲閃起來。
甚至景夫人也不喚她過去了,她想看珩兒,便讓姜挽雲直接抱來。
明面上是說她身體尚未康復,讓她好好躺著養病,實際是何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好幾個小丫鬟看她的眼神,也透著憐憫與惋惜,楚萸只覺得身上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卻又無力為自己辯解,只好將自己關進屋子裡,沒事不出去,把那些紛雜又探究的視線擋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