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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目中,果然一直都毫無地位。
一個人只有在極端情緒下,才可能說出真話,母親前段時間對他不錯,並非出於愛,而是需要他養老,因此才牢牢抓著他,百般順從,然而他在她心目中,甚至比不過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小畜生。
罷了,他不管了,就讓她去鬧吧,反正他沒參與,若是她被抓走砍了腦袋,也與他無關。
日後沒了她管束,他反而更逍遙自在,就她那個時不時犯病的破身子,活著以後也是拖累。
他陰森地跨出楚萸的房間,回到自己的別院,把門閂插好,當作什麼事也不知道,熄燈睡下了。
楚萸在夜色中狂奔,腳下土地溼滑,她幾次險些滑倒,她不知道自己能逃到何處,潛意識地朝著上次與長公子偶遇的那條街道奔去。
倒不是說她期待他能從天而降,為她擋去兇險,她現在已然沒有了這些浪漫又不切實際的念頭,她往那裡跑,只是因為那裡很大機率有巡邏的軍隊。
那個對她欲行不軌的小兵,就曾出現在那裡,想必他並非是夜裡無事閒逛過去的,而是從附近駐紮的巡邏隊跑出來,到近旁買點小酒喝。
她決定賭一把。
然而很快,事態的發展就容不得她再做多想,只能義無反顧地向那裡逃去。
因為景夫人,正像一隻陷入瘋狂的巨大蝙蝠,朝她緊追而來,楚萸雖然有年齡優勢,但抱著個孩子,還穿著室內的鞋履,根本跑不快,眼看著距離一點點拉近,她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長出翅膀飛起來。
忽然,她聽見斜前方的拐角處,有馬蹄攢動的聲音,她大喜,連忙向那裡奔去,結果剛剛轉過拐彎處,就狠狠撞進了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
“救、救救我,有人要殺我——”還未及抬頭,她就抓著那人肌肉堅實的手臂,撕心裂肺地叫道。
然而,當她抬起目光的那一刻,聲音卻生生卡在了嗓子眼裡,一寸一寸凍結成冰,握住他臂膀的手,也觸電般縮了下來。
她無路可逃,一頭撞入的,居然是長公子的懷抱。
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呆愕地望了他好一陣,腮邊掛著兩道亮晶晶的淚線。
扶蘇面無表情地俯下目光,瞄了她兩眼,故意無視她楚楚哀求的神態,與接踵而至的那副愕然無措的表情。
只是,手卻並未將她從胸口扒拉開來,而是任由她無助似的貼在上面,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後怕地顫抖、瑟縮,把他當成唯一的依靠。
楚萸眸光微亂,向他身後掠去,這才注意到,他並非只有一人,身後還站著數名身披鎧甲、將領打扮的高大男人,以及十幾個手持火把,立在稍遠處計程車兵。
有幾個士兵手中,還牽著馬,她方才聽到的馬蹄聲,便是傳自那裡。
楚萸動了動唇,剛想說話,景夫人就如同恐怖電影裡的殺人狂,從拐角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剪刀刀尖直指楚萸後背。
“我殺死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
“和你那個小野種,一起去死吧——”
電光火石間,她已然逃不開,而旁邊其他人衝上來顯然也來不及,她閉上眼睛,本能地弓起身子護住珩兒。
“噗哧”一聲,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在黑夜中清晰散開,然而楚萸卻沒感覺到任何痛楚,她觳觫著抬起目光,卻見是長公子伸出左臂,替她擋住了這一刺。
剪刀並不鋒利,刺入他小臂,鮮血帶著懾人的溫度,滴落楚萸的脖頸,滑入衣襟,令她縮起了肩膀,有種被灼傷的感覺。
景夫人也沒料到拐彎處居然潛伏著這麼多人,而她非但沒能刺中楚萸,反而傷到了一個氣度非凡,身後環繞著秦軍數人的年輕人,惶恐中手一抖,鬆開了剪刀,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