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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湯魚就這樣啊,多夠味兒啊。我媽……」 宋清說著說著,又自顧自閉了嘴。她母親在世的時候,做魚只會做酸湯魚,就是類似的味道。
宋清情緒收斂得很快,唐君如沒意識到什麼,接著說,「我想知道原因,你為什麼一回國就想走?」
宋清看著她,問,「原因有那麼重要麼?是這個結果不就對了。」
「你要是一般同事也就算了,但我是你的下屬,又把你真心當朋友,我覺得我應該知道原因。」 唐君如坦誠地說。
「其實也沒啥特別的,我想跟進一步,這裡沒有機會。」 宋清也沒避諱。
「今年你們幾個 d 裡面,應該有一個名額升合夥人的,你怎麼就確定不是你?天闊一直很挺你,他不幫你?」 唐君如問。
宋清搖搖頭,「君如,其實你我心裡都清楚,天闊挺誰,是因為誰有利用價值。現階段,我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價值。」
唐君如不解,「那誰對他有價值?」
宋清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是不是傻?」
唐君如轉悠著眼睛慢慢盤算,然後點了點頭,說「我明白,搞定 lp 的人,自帶資源的人。」
宋清笑著點點頭,「還不算太傻。」
她突然有些低落,垂著頭,「我們這些人,每天在外風裡來雨裡去,到頭來,也是說棄就棄了,這個公司真無情。」
宋清說,「不是這個公司無情,這個行業就這樣,每個人到了這個階段都要經歷陣痛,要麼邁過去,要麼就走人。」
她拿起酒杯,在宋清???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說,「喝一個。」
宋清喝了一口,一股涼意順著食道流進身體裡。
她有些上臉,眼神很亮,問她「下一步怎麼打算?有什麼我能做的?」
宋清搖搖頭,「做好你的工作,我走了,早點升到這個位置來。早就該是你的了。「 說起來她比宋清還年長幾歲,早幾年做諮詢的,後來跳來做風險投資。剛開始兩人一起合作,互相不對付。宋清嫌她身上諮詢的毛病太重,看問題總愛套框架,看到風險就止步不前。宋清曾經笑話她,「你諮詢做久了,風險厭惡得很。很多事情研究了半天,論證了半天,發現有風險就不做了。你幹嘛轉行來做 vc,這個行業風險高得很,你這樣還是去企業裡呆著吧。」
唐君如自然就是嫌宋清有時候做事不太按常理出牌,剛開始得知她年齡,以為她是個啥都不懂運氣好的愣頭青,沒想到接觸久了才發現,她在行業裡深耕多年,積累很深,也是真的懂。兩人因為好幾個專案上的事情,一起扛過槍子,時間久了,革命友誼也深。
唐君如笑笑,」宋清,我沒跟你說過,我打心底裡佩服你。放眼整個公司,我敢說沒有人,像你一樣,對 biotech 行業充滿了信仰,一直在堅持做正確的事情。」
宋清搖搖頭,說,「有麼?我只能說,我儘量做個稱職的打工人,對 lp 的收益負責。」
她眼圈有些泛紅,自顧自盡了杯中酒。
宋清跟她聊了一下自己接下來的幾個打算,她在聊一些政府引導的產業基金,也在聊一些創業公司,接下來她兩個路徑,要麼去地方政府管轄的產業基金,去帶幾年團隊管一些專案,集贊一下這條線上的人脈;要麼就是看看有沒有靠譜的創業公司,自己肉身下注。
唐君如說,「宋清,這兩條路,都不好走。咱們是雙幣基金,行事作風還是美元基金那一套作風,說白了,外企人進入國資的地盤,總是會水土不服。創業公司自是不必多說,難度也不低。」
「當然,沒有一條路是好走的。這今年美元退出中國市場是大趨勢,除了最頭部的基金,大家募資都很困難。不過這幾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