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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叔有意注意兩人的動作,於是告別時蘇程鈺摸沈懿君發頂的模樣便清晰地落在了尤叔眼中。
沈懿君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不自覺後退半步,眉眼間略帶譴責:「被尤叔看到了。」
蘇程鈺:「看到就看到了,我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沈懿君真的很想問問他到底是有什麼底氣說的這話。
他們的關係本就見不得人,不然過去何必遮遮掩掩。
跟沈懿君道別完,蘇程鈺在原地看著他走進御景苑,僻靜的別墅區隱約能夠看到燈火,想到這次旅行沈懿君透露出的家裡的事情,蘇程鈺眼裡略帶沉吟。
他回到車上,尤叔從後視鏡中看他,臉上皆是戲謔的笑容:「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還要去送人家?以前也沒見你對哪個朋友這樣。」
蘇程鈺已經習慣了他這不正經的調笑,抱怨道:「您明明什麼都看出來了,怎麼還說這種話開我玩笑啊。」
「哦?看出來什麼?」尤叔樂道。
他在尤叔含笑的眼神中偏頭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人生中的人與事也大多是這樣匆匆的一瞥,只是……
車遇紅燈,停在一處風雅的院落外,一棵梔子花樹從院內伸出繁茂的枝丫,微風拂過,濃鬱動人的香氣伴著悠然滑落的潔白花瓣襲來,一片花瓣隨風飄進蘇程鈺身旁敞開的車窗,輕輕落在了蘇程鈺的掌心,他合攏手心,將那一抹微涼的溫潤留在了手心。
「他是不同的。」他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真是這麼說的?」蘇建邦和尤叔一起在花園裡散步,聽到尤叔講的今日所見,驚訝發問。
原本蘇程鈺也是要跟兩人一起的,只是老爺子心疼他辛苦,加上尤叔這些話要單獨跟蘇建邦說,便順勢把蘇程鈺趕回房間休息去了。
尤叔:「這我哪敢騙您,人家下車的時候他還眼巴巴地下車去送,好久沒見他這樣了。」
「你瞧著……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尤叔笑道:「應該沒在一起,不然小鈺估計直接在飯桌上就跟您坦白了。」
花園裡的花草都是蘇建邦平日裡和花匠一起侍弄的,老人看著被自己養得很好的花花草草,忍不出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他長這麼大,也就只談過一次戀愛,我還想著會不會是這孩子自己搞錯了,他也不一定喜歡男人,還等著他哪天帶個姑娘給我瞧瞧,結果……」
尤叔是蘇家的遠親,父母早逝,被蘇建邦養在身邊,就如同第二個兒子,見蘇建邦露出遺憾的神色,正色安慰道:「您這就是自己騙自己了,小鈺的性格您還不知道嗎,如果不是確定了只喜歡男生,他絕對不會拿這種事來傷您的心。」
聽尤叔這麼說,蘇建邦又想起當年蘇程鈺出櫃時的模樣,這孩子有時候像極了他的父母,倔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算了算了,強扭的瓜不甜。」蘇建邦不想晚年還為了不成器的孫子操心,自我開解,「要是強行讓他找個姑娘,他說不定也會走上他父母的老路。」
見老人又想起舊事,尤叔安慰地拍了拍蘇建邦的肩:「不會的。」
「對了。」蘇建邦說,「有空你去幫我查查那孩子的資料。」
尤叔笑道:「被小鈺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氣。」
蘇建邦哼了一聲:「我都不要求他喜歡女人了,看看他喜歡什麼樣的男人還不行嗎?」
「行行行,您想幹什麼都行。」尤叔哄著說道。
沈懿君正在御景苑的房間裡鼓搗他從那家二手店淘回來的相機,酸菜魚在房間裡的傢俱上悠閒地穿梭著。
相機和裡面的sd卡已經是很久以前的款式了,他在回國之前就已經在網上重新買好了適配的電源和讀卡器,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