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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過什麼大功?」
胡一曼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他破了一樁搶劫過失致人死亡的案子。關鍵是兇手的身份,不是普通人,是我們局裡當時掃黑除惡要積極打擊的一個物件。」
「彭叔,你說的這個兇手叫什麼?」
「名字記不清了,應該是姓傅,對,因為是傅家村的人,所以這個姓我一直忘不掉。殺人案發生的時候,你父親第一個趕到現場。他立刻就抓獲了從犯罪現場逃出來的兇手。」
第40章 中部——等待呼吸
譚嘉爍發微信說,我打車的,再一分鐘就到了。站在市美術館門口的胡一曼,望著十字路口的那一排計程車,右手握拳擱在路邊欄杆上,像捏著看不見的啤酒杯。八十七秒過去了,綠燈亮起,確實有一輛紅色計程車,在駛過路口後減慢速度,似乎要朝右邊停靠。為了不讓自己的期冀太過明顯,胡一曼轉過頭,看了看美術館入口,聽到剎車聲,再轉回來,正好看見譚嘉爍關上車門,朝她快步走來。
對於此刻的感受,胡一曼是有所預期的。譚嘉爍離她越近,她的心就越充盈,但同時又有一種惶然,提醒她站直,並且保持距離。但是今天,在這充盈和惶然不知疲乏的搏鬥間,突然擠進了許多的好奇,像牆縫滲透過來的烏雲。
「你剪頭髮了?」
「嗯,隨便找了家店剪的,有點後悔,」譚嘉爍輕觸了一下落到肩部的頭髮,「回城之後又到熟悉的店修了一下。」
「好看。」
「謝謝。」
「你剛才說回城?這幾天在外地?」
「也不是,主要在新開發區,還到縣城跑了一趟。那我們進去吧?」
本市美術館大部分時候都只展出頭銜很長但沒多少普通人知道的書畫家,或是古玩,今天成為了一批國際建築大師巡迴展的場所之一,實屬難得。夜校老師提到過這次展出,但是幾件煩心事一湊上來,胡一曼也就忘記了。當譚嘉爍在微信裡說,想請她一起去看展的時候,胡一曼不自覺地立刻用大拇指劃過螢幕,以為是程式出錯,把譚嘉爍和她某個同學的名字弄混了。
譚:你該不會已經去過了吧??
胡:還沒有
譚:那就好
譚:哦你還沒答應我呢
譚:想去嗎
譚:你之前幫了我那麼多忙
譚:我就下決心,下次再找你開口,不能又是有事要麻煩你
譚:我自己也挺有興趣
譚:去嗎
胡:好啊
譚:我週二以後都可以,你哪天有空?
胡:我來買票
譚:呵呵,做夢
入館時,譚嘉爍掏出票。檢票員說了聲「情侶對票」,撕了副票,票根還給譚嘉爍,整個過程沒抬頭。
「你說無聊不無聊,」譚嘉爍回頭對胡一曼說,「其實就是賣優惠雙人票,非要說是情侶票。」
「商家可能就是這麼想的吧,除了約會就沒人來看了。」
今天是星期四,來客寥寥。展品包括建築攝影,設計圖紙複製品,微縮模型。雖然胡一曼立志做建築師,但她並非名校生,從不盤算著自己能在三十歲以前認識多少普里茲克獎得主,對職業前景有所保留,所以對這些名家及其作品,談不上爛熟如心。倒是譚嘉爍做了不少功課,不斷說出她曾見過,讀過或查詢過某件作品某個人,而作為受過充足正規美術教育的人,建築本身的美感的確能讓她興奮起來。譚嘉爍成了引領參觀節奏的人,胡一曼希望自己能多給出生動豐富的回應,但有些力不從心。
「你不用一直跟著我的節奏。」進入第二個展廳之後,譚嘉爍說。
「你不需要我和你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