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千餘年前(第1/2 頁)
“扎西奇寺?”路千明一怔,直至路歸來聞聲看他,他才反應過來,“1709年夏,第一世嘉木樣活佛從拉薩歸鄉弘法,走到夏河邊,在叫扎西的草原上,見到一個叫扎西吉的藏族女子,在給頭叫作扎西的犛牛擠奶……,因在此集齊了八個扎西,嘉木樣活佛在此建寺,取名為扎西奇,吉祥匯聚之意。扎西奇寺便是後來俗稱的拉楞寺。”
黎散回首誇讚了句:“歷史不錯,記得挺全的。”
路千明卻低首苦笑。
記得不能全嗎,這可是他兒時居住之地,若是不記全,彭措大師又該在他耳邊吵了。
白清決定踏入拉卜楞寺,早日拿到窺鏡,早日拿回他的東西,早日趕走黎散這個煩人讓他意亂的傢伙。
黎散緊隨白清踏入拉卜楞寺,路千明不敢與路歸來共處,便隨著黎散進入拉卜楞寺。
紅衣佛教徒與旅客於佛殿中漫步,白清不知怎甩掉黎散這個尾巴獨自到佛殿深處。
路千明與路歸來不知怎的走散,只記得茫茫人海中,只見了一眼對方的身影后,便無下一面。
黎散被無情甩掉後只得去尋一禪大師,遠遠望去見一禪大師與一長髮男子交談。
那人似知黎散會來,轉頭,眼角處青色蝶紋暴露無遺。雖隔著重重人潮,可黎散仍是清楚地聽到了那一句:”小舅。”
黎散十五歲之時,黎莊慘遭屠殺,
“公子,主母說要大辦宴席,您的十五生辰宴可要宴請全族一半的人!”
黎散似厭人多,應了幾聲便偷溜至莊外的梨花林中,不如行了多遠才見心心念唸的銀杏樹。
不過黎散亦見到一少年郎立於銀杏樹下,想來應是佇立,或是佇候。
那銀杏樹冠黃葉璀璨萬端,令人不由駐足欣賞。
每逢深秋後黎散生辰至,滿樹葉已黃,若是適逢朗日,惹人流連忘返。
深秋的風陰而涼,銀杏葉片片似落花地落,襯得佇侯於樹下的月白衣少年郎頗為孤單。
黎散莫名想起一句詩:落葉人何在,寒雲路幾層。
卻忘了一句:孤根已是千年後,怊悵無人比召掌。
樹影婆娑,暖陽的光透過枝葉射進月白衣少年郎眼眸中,那縷調皮的陽光似讓他略感不適。
黎散見到那月白衣少年郎身後,是萬千不合時盛開的梨花,枝上載雪的梨花林與落葉紛紛的銀杏樹。
他的眼眸是秋日的銀杏葉,暗藏萬千星辰,如有深秋的暖陽。
月白衣少年郎抬手,手心向上擋住射進眼中的陽光,他瞧見了黎散。
相視片刻,黎散問:“你是誰?”
“與你無關。”月白衣少年郎淡然道。
“我可與你曾相識?”
月白衣少年郎將“若是曾相識,你應記得我”藏於心中,出口是一句:“不曾。”
“你為何立於樹下?”
“於銀杏樹下,佇候故識至。”
“你等到那故識了嗎?”
“故識已至,卻已相忘。”
“……,有幾分可憐。”
“與你何關。”
“你欲去往何處?”
“故識即至已相見,便隨風與落葉而去。”
“那位故識,是誰?”
“你不必知。”
“為何我不必知?”
月白衣少年郎依然神色淡淡,垂眸,微唇輕啟:“因與你無關。”
話音未落,月白衣少年郎不見蹤影,獨留黎散一人面對銀杏樹而無言。
後來的黎散憶起,唯記那一日是處暑,已入秋。
梨花林外,見月白衣少年郎出林而來,晏歸來與落千明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