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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瀲陌俯身道：&ldo;那我豈不是該多謝唐門主的大恩大德?&rdo;

唐震依舊半跪在地上，匕首就在他咽喉上，他不敢挪動半分：&ldo;是非對錯自有評斷，你飛羽山莊若是冤枉的，我自會為你主持公道。&rdo;

為了能活命，他已將身面放至最低，這話句句都在討好蘇瀲陌，蘇瀲陌低垂雙眸，臉色似乎緩和了幾分，笑得分外親切：&ldo;唐門主說得確實有道理，只可惜……我並不需要公道!&rdo;

話音剛落下，連沈昀都認為事情會有轉機的時候，匕首已經割斷唐震的脖子，鮮血飛濺，噴滿蘇瀲陌的白衣。唐震喉嚨裡發出恐怖的咯咯聲，身體倒下，猛得抽搐兩下，再也沒有了動靜。沈昀愕在當場：&ldo;你……你……&rdo;

蘇瀲陌抹去匕首上的血，緩緩站起來：&ldo;怎麼，你覺得我不該殺他?&rdo;

鮮血仍在不斷湧出，滲進泥土，一點一點擴散開來，唐震的眼晴睜得極大，似乎死不瞑目。沈昀沉默了許久，將無名劍收回劍鞘，說道：&ldo;不，你確實應該殺他。&rdo;

蘇瀲陌笑了起來，如春風裡開放的桃花，那般風流多情，可他所說的話，卻是寒冬裡最冰冷的那陣風：&ldo;我不止要殺他，還要殺更多的人，所有當年參與過那件事的人，我都會讓他們死得很慘。&rdo;

沈昀沒有說話，他終於知道蘇瀲陌為什麼要奪赤霄劍，為什麼要策劃這整件事，原來這背後，還有這麼深入骨髓的仇恨。蘇瀲陌脫下染滿鮮血的外衣，扔到懸崖下，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般說道：&ldo;這山裡可不太安生，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rdo;

他看都不再看唐震的屍首一眼，轉身很乾脆便走了。

第60章 一條絕路

他們在瀑布邊丟了馬匹，山路徒步難行，日落時分才走到山腳，放眼望去儘是青山連綿，沒有半戶人家，沿著大路又走了片刻，才看見一間荒廢的土地廟，佛像與門窗皆已破損不堪，牆壁斑駁，掛滿蜘蛛網，勉強還能遮風擋雨。沈昀在裡面升起火，蘇瀲陌席地布坐，捂著肚子哀叫：&ldo;方才我們就應該去潭邊將東西拿回來，現在倒好，馬丟了，行李也罷了，只能坐在這荒山野嶺挨餓受凍。&rdo;

沈昀丟下木棍，站起來就往屋外走，蘇瀲陌沖他喊：&ldo;幹什麼，我說兩句你還要鬧脾氣呀?&rdo;

沈昀頭也不回道：&ldo;我去打些野味回來。&rdo;

這山裡最不缺的自然就是飛禽走獸，當沈昀提著兩隻開膛破肚洗得乾乾淨淨的野兔回來時，蘇瀲陌再次覺得自己這個幫手找得確實沒錯，至少不用擔心餓肚子啊!烤野味算是沈昀的拿手絕活，就算連鹽巴都沒有一粒，他也能將兩隻兔子烤得噴香流油，讓蘇瀲陌一旁邊看著都覺得垂涎三尺。

美美填飽肚子後，沈昀靠牆坐下閉目養神，蘇瀲陌一邊撥弄火堆一邊說道：&ldo;你為何不問?&rdo;

沈昀沒有睜開眼睛：&ldo;問為什麼?&rdo;

蘇瀲陌道：&ldo;二十五年前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嗎?&rdo;

沈昀沉默許久，才道：&ldo;那是你的事，我不必知道。&rdo;

蘇瀲陌望著他道：&ldo;但你如今與我走在一起，難道不應該知道前因後果嗎?&rdo;

沈昀道：&ldo;你若想說，自然會說，你若不想說，我又何必去問。&rdo;他聽見蘇瀲陌向他走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已近在眼前，他眉心微動，終於睜開眼睛，看見那張在火光下愈顯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