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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便紮在他的心裡。
即使自己從小就比那個廢物強,自己能說會道,最會討晏昌歡心,然而只因為這麼一個庶子的頭銜,他過得心驚膽戰,總是怕他得到的一切會毀於一旦。
晏方恨恨地想著,殊不知晏夫人心裡比他更加擔心這件事的發生。
她好不容易熬死了主母,讓她的兒子成了娘不在爹不疼,隨意他們母子欺負的小可憐。
最初的那段時間,她只需要在晏昌耳邊輕飄飄地說幾句話,就能讓晏辭平白無故地挨一頓罵,看著他變得越來越孤僻,著實令晏夫人頗為開心。
明明晏辭已經被他們母子趕出了家門,可一向懦弱的人卻彷彿變了個人,過得風生水起不說,還有了自己的生意,直到等到斗香會之後,鎮上人們輿論的風向就變了。
不僅如此,從前不少與他們晏家有生意往來的人,都因為這件事跟他們取消了合作,因為這事讓最近本來就不太好的晏家更加雪上加霜。
更不用說在晏方把香方賣給趙安僑之後,晏家的生意虧損嚴重,再過些時間說不定還要清退一些家僕。
然而晏夫人不會在意這些,在她看來,只要自己的兒子成了晏家的下一任家主,自己也可以永遠享受著晏家帶來的富貴。
她看了晏方一眼,壓著心底的焦慮,耐心地說:
“你現在才是晏家唯一的兒子,你才是繼承人——想要毀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小香師,難道不是易如反掌嗎?”
“他出名就讓他出名,他開店就讓他開店。”
“出名就毀了他的名聲,開店就毀了他的店,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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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四時香鋪一條街的茶坊二樓,蘇青木正叼著毛筆,伏在案上皺著眉看著面前攤開的,寫滿數字的賬簿,眉毛已經成了個“川”字。
“所以,今年的住稅上繳了百分之三還得算上貨物關稅百分之二”
晏辭在一旁寫字,看著他的樣子,終於被忍住:“你再這麼看下去,那些字都認識你了。”
“可我不認識它啊。”
蘇青木愁眉苦臉,似乎被上面的數字難住了,終於忍不住喊:
“我怎麼總覺得這稅交的這麼多啊?”
晏辭停下筆湊過來,拿著賬簿仔細看了一眼:
“不是一個關口交百分之二的稅,是每經過一個關口都要交百分之二的稅,你算算那些香料經過了幾個關口。”
他用手指敲了敲賬簿:“而且應該還算上船舶停岸稅,你得把這筆再扣了。”
蘇青木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不太熟練地扒拉著算盤算了半天,握著毛筆在紙上又減去一筆:
“我還以為是那些走商的騙我呢,不過按照你這樣說那就對得上了。”
晏辭看著他在紙上加加減減,忍不住道:“你這是運了多少香料過來?”
畢竟載的貨越多,泊船稅就越高。
“我準備把咱們在鎮子西邊新盤下來的那個倉庫填滿。”蘇青木嘿嘿一笑,“反正這些東西又不像你說的那什麼‘甲香’又臭不了。”
他用筆桿指了指外面的天:“你看這天整日陰沉沉的,半個月了還不放晴,再過幾天萬一遇到暴雨,船隻都不好出海,上哪找人送貨過來。”
他們這些香料大部分是從海上運來的,只因為大燕朝雖然地大物博,但在香料廣泛性上實在欠缺,味道好又獨特的香料幾乎都是從南海上運過來的。
不過那種又靠譜,出海經驗又豐富的船隊幾乎都隸屬於官府,若非蘇青木靠著他叔叔那層關係,讓他們這幾個不靠海的小鎮青年聯絡到船隊實在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