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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鶴已經用雙手捂住臉,悶聲悶氣道:
“我沒有哭。”
他一臉難過地放開手,兩條小眉毛耷拉著,但是的確沒有眼淚,只是像大人一眼愁眉苦臉地唉聲嘆氣:
“這是大師伯以前的東西,師父知道會罵我的!”
晏辭被他“老氣橫秋”地嘆氣逗笑了,低頭看了看那風箏折斷的翅膀,伸手擺弄了一番。
這風箏看起來有些年頭,繪上去的顏料都有些褪色,也不知為什麼還沒丟掉。
晏辭在梧桐樹下的一塊巨石上坐下來,將風箏的其他地方都檢查了一番,有鬆動的地方便重新加固了。
然後從袖子上扯下一根線來。
他這衣服還是新換的,料子頗為結實,扯了半天才扯下來一條線。
晏辭手指靈活,細緻地將折斷的地方用線一點點繞緊。
歸鶴蹲在旁邊,兩隻手拖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動作。
兩個人低著頭窸窸窣窣搗鼓了半天,晏辭終於將斷的地方用棉線纏緊了,他用手指撣了撣,頗為結實,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有斷過的痕跡。
“給。”
他將風箏遞給歸鶴,歸鶴眼睛亮亮的,臉上頓時陰轉晴,開開心心地接過去,一臉崇拜地看著晏辭:
“大哥哥真厲害!”
這小道童活潑可愛,尤其眉間那點紅痣,不是哥兒的孕痣,便是天生的眉心痣,看著尤為靈氣逼人。
此時歸鶴早已忘了“施主”的稱呼,看著晏辭奇怪地問道:
“大哥哥,你怎麼沒去前殿啊?”
晏辭側過頭:“去前殿做什麼?”
歸鶴撅了撅嘴,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其他師兄說,今天師父去前殿和施主們商議齋醮的事,他們還讓我自己在這裡玩,不讓我去前殿搗亂!”
晏辭笑了起來,順口問道:“前殿商議的齋醮,所為何事?”
“我聽師父說過,要給宮裡的小孩子祈福!”
晏辭倒是知道,這齋醮是一種祭禱儀式,祈福免災用的,既然天子如此大動干戈,想必那位被祈福的人一定重要無比。
他還沒再開口,歸鶴突然看向他身後。
然後眼睛一亮,跳了起來,一陣風一樣朝晏辭身後跑去,一邊跑一邊喚著:
“師父!師父!”
晏辭心裡一驚,忙站起來轉過身。
就見一個紫色道袍的人正安靜地站在後殿圍牆那扇小門之前,手裡依舊抱著浮塵。
這人竟也不知在此站了多久,晏辭竟然絲毫沒聽到有腳步聲。
晏辭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心裡一驚,垂下眸子作了一揖。
道人不動聲色,同樣以禮還之。
他眉間有一點和歸鶴一模一樣的紅痣,面容極為清秀,可以說到了那種讓人只可遠觀,不敢近前的地步,以至於晏辭竟是不敢再看第二眼。
歸鶴歡快地跑到道人跟前,舉著手裡的風箏:“師父師父,你忙完了嗎,忙完就陪歸鶴放風箏吧!”
延清真人伸手撫了撫他的頭,輕聲道:“施主還在這裡,怎生如此無禮。”
歸鶴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面上卻是沒有絲毫怯意,一看平日裡就是被寵的。
晏辭對其行禮致歉:
“真人請見諒,在下陪歸鶴玩一時忘了時辰,並非有意在貴寶地逗留許久。”
延請真人聞言,面上卻不見有絲毫不開心的情緒:
“施主何須愧疚,這觀本就是一處普通的離境坐忘之所,從來都非人人口中敬而畏之的‘聖地’。”
“若是觀中氣氛未能讓施主感受到清靜平和,反而徒生煩憂,那才是我等罪障。”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