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給自己惹麻煩,但看足謝雲嵐了笑話(第1/2 頁)
申令禕呷了一口茶,說道:“日子過得好與不好,不在於清不清貧,人開心就是。”
謝雲嵐笑了一聲,隱隱有些引以為傲地說道:“嫂嫂不曉其中內情,夫君其實頗有積蓄,成婚時便都教於我了。”
她瞧了一眼視線前方,接著說道:“只是婆母清貧久了,又恐夫君為官斂財,所以為了不讓她老人家胡思亂想,家裡一直這樣簡簡單單的過日子。”
“也是為人子女,盡孝道的意思。”謝雲嵐說完,心裡的不平衡少了很多。
申令禕微笑,道:“這很好。”
說完,姑嫂倆便沒話了,屋子裡靜無人語,只有外面“咚咚咚”剁肉餡的聲音。
良久,申令禕笑著問道:“你婆母都是親自下廚的麼,不曉得她手藝怎麼樣?”
謝雲嵐閉著嘴角,垂下了眼眸,慢慢說道:“也算可口。”
只是做的那些飯食,口味都是孫見平日裡愛吃的。
申令禕笑著點點頭,收回了視線,不再言語。她不主動說,正巧自己還不想管呢。
就這樣坐了半天,謝雲嵐三番幾次地望她幾眼,嘴巴張了又張。
晚飯擺在正屋中間。
看起來似乎忙碌了很久的孫太夫人,這會子也解了圍裙,換了一身夏衫。
孫太夫人笑呵呵道:“申夫人的親侄女吧,快坐,快坐。”
申令禕挽起謝雲嵐,去了那張圓案木桌,掃了一眼桌案上的飯菜,不是京城人家常吃的家常菜,更不是江南人時下愛吃的雞頭米時蔬等。
而是一大盤醬炒雞肉,和在盤子裡堆成小山的白胖餃子。
春娘去外頭用飯了,屋子裡只有她們和芸豆姑娘四人。
用飯時,芸豆站在一旁,伺候著她們。
吃著吃著,謝雲嵐忽然笑說道:“婆母,芸豆姑娘,至今也有十九,二十了吧,女兒家到這年紀,再不嫁,婆母倒是把芸豆姑娘留來留去留成仇了,要不讓我嫂嫂給她尋個合適的人家,將她嫁了吧,我嫂嫂孃家人脈,都是高門富貴之家,婆母也無需擔心芸豆姑娘以後過得不好!”
海氏一愣。
時人婚嫁,男子多為十八九,女子則為十四、五,有人家疼愛女兒,將其留到十七八歲,但向芸豆這樣一二十歲還未說了人家的,極是少見。
海氏和芸豆也無親緣關係,芸豆是她那可憐的前兒媳留下的陪嫁丫鬟,三年前,前兒媳沈蕙娘在來京的路上,被洪水沖走,人不見人了。
只留下一個情同姐妹的陪嫁丫鬟,在前兒媳死後,芸豆一路上盡心盡力,把自己當做親老子娘一樣伺候,路上口渴了,找到了水,自己不喝,先給她喝,芸豆喝路上坑裡的雨水。
她怎麼能不給芸豆一個好的人家,芸豆相貌不差,身材前豐後翹,是宜男之相,
可這個謝雲嵐,是一個和前夫成婚三年都無所處的女子,兒子已近三十有五,她身子不好,眼見就黃土埋半截了,怎麼能為孫家的香火不急?
不然等她百年後,又有何臉面去地下見她的亡夫?亡夫本就是因為喝了花酒,被自己在暴雨天趕出去才凍死的。
所以,若是在有生之年,不能看到孫子的出生,她死都不能瞑目。
想到這兒,眉毛極輕地皺了一皺,男子娶妻納妾,天經地義,自己又沒有強行讓兒子納芸豆為妾,而是通情達理地先和自己兒媳婦商議。
只是露了一下意思,兒媳婦竟跟聽不懂人話似得,不僅沒有讓自己順心,今天更是搬了救兵來,又逼迫著自己這個辛辛苦苦,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撐起門戶的老婆子來,
海氏委屈難受得厲害,因為她不敢得罪兒子上司的親妹子,喉嚨裡出聲道:“我不捨得芸豆,芸豆也不是貪圖富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