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局面(第1/2 頁)
第二日陸時雍壓根沒給許庭策他們適應時間,帶著於小姐騎馬回到青州軍大營。
而許庭策和那個頗為識趣的鴻臚寺丞則丟給西府別駕梁建章進行接待。
梁建章勉強算舊黨之人,許庭策也想聽聽梁建章的見解。
整個別駕府邸門可羅雀,梁建章跟許庭策見禮,“賢侄,先進去說。”
許庭策點點頭。
當年高太后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把梁建章插到這西府裡頭。
戰事一來,整個西府仍舊籠罩著於大人的陰翳。
以黔首之身官拜樞密使,從軍以來未嘗敗績,當真是不可小覷,即便死了也不枉狠狠擺他們一道。
現下又將可調20萬青州軍的令牌歸於青州軍,當真是潛龍入海。
朝廷現下無耐他們不和,許庭策吐了一口濁氣。
當年父親秉承君子之道,人死債消,於大人到底也為大梁立下汗馬功勞,硬生生制止高太后欲意搜於府的提議,還主動操持於大人的葬禮,還給於大人求了「中書令」的諡號。
原本雪娘跟他有婚約,高太后深惡於氏,他們亦是半推半就,並未花力氣尋找雪娘。
許庭策閉眼,自己都不想回憶這難堪的真相。
沒想到於大人當真大手筆,20萬青州軍的令牌當做雪孃的嫁妝。
終歸是他對不起雪娘,無外乎她信任外人,這樣甚是公平,但他心底仍有無法遏制的嫉妒。
緩緩吐了口氣,這一局,他們在下風。
梁建章將他們引入席面,親自給許庭策倒酒,傳臚寺丞則表示自己來就好,他可不敢勞一方大員動手給他這小官倒酒。
梁建章倒是直言不諱,“西府這塊地方就是難啃的骨頭,新法最忠實的簇擁,新法得來的錢七成都投在這裡,當初陸老尚書之死為何不一步做絕直接除掉江東陸氏,結果非要折辱陸老尚書最看好的嫡孫,還把他發配到霸州!你們是覺得青州軍還不夠難對付。
邱定坤不過是一介武夫不足為懼,但陸時雍一來就像是一個武夫配上了腦子!
連我這無甚實權的別駕都得暫避其鋒芒。”
對於梁建章的指責,許庭策倒也無話可說。
其實他私底下也認為他父親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
他父親修了一輩子書,絕大多數時間是在翰林院修史,有過很簡短在臺諫官任職的履歷。其實與歷來「宰相必起於州部」大相徑庭。
很多時候父親的主張帶有一定的理想色彩,他有嘗試過跟父親推心置腹的去談,但誰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拗相公。
逼不得已他去了禮部,牢牢把握科舉取仕之權,藉由「主座」和「學生」的關係,培養值得信賴的班底。只是那個吏部尚書申鶴行是個老狐狸,將吏部護得跟鐵桶一般,半點插不進人手。
瞧著梁建章撇清干係的模樣,這個傢伙慣常油滑,想來此番他打算作壁上觀。
想來也是舊黨需要他來轄制青州軍,而他不太需要依附舊黨。
許庭策將酒盞推拒,“一口清茶便好,那位邱將軍在下有所耳聞,當年可是於大人親自教導帶兵演練之法。他最大的特點便是忠誠,忠於於大人高於朝廷。尤其是與於公子私交甚篤,他是於大人麾下最忠誠的部下。”
梁建章將杯中酒飲盡。
坐在一側的傳臚寺丞,惴惴不安,自己陌然介入高層會談。他努力降低存在感,菜都不敢多夾。
只聽許庭策接著道:“當年於小姐還在許府之時,就聽她聊起過邱將軍,他那會還不過是於大人身側的親衛,出了名的義氣,只要是被他認為是自己人,他願意為人兩肋插刀。但這樣的人有一個致命問題,他不會輕易接受他人的示好。有人想要依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