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金玉良緣(下)(第1/2 頁)
王夫人被說中心事,倒也不否認,可也沒有立即承認下來。
這兒女親事,向來是以父母之命為先。薛家那頭王夫人完全不擔心,妹妹薛姨媽的脾性她拿捏的很準,至於外甥女寶釵,更是再滿意不過了。
王夫人始終堅信寶釵才是兒子賈寶玉的良配,玉必須得用金來配才顯得玉更加珍貴。若非如此,她當年也不會花那麼大的代價同時說動兄長王子騰和在南面金陵的妹妹薛姨媽。
這幾年王夫人雖不大管內宅事務,可她的心耳神意卻是在的,拋卻唸經拜佛的時辰外,這府上的大都重要事情還是能做到心中有數的,當然這也多虧了內侄女王熙鳳的幫襯。
王攸的目光並未在王夫人臉上停留太久,而是看向薛寶釵。後者何曾預料到這位攸兄弟竟然如此
如此的
一時間,寶釵心裡是又驚又喜,又悶又愁,竟尋不到一個詞來妥帖的形容。但她不會在此刻將這些情緒表現出來,哪怕是剛剛王攸提及出閣一詞時,薛寶釵也僅僅是面頰飛紅了一瞬。
原來他還記得當初和自己的約定,自己答應他在他出仕江南期間照顧林黛玉,而作為交換的條件則是眼前這個金玉良緣。
母親,姨媽,甚至舅舅也牽涉其中,自小便讀書識字,乃至於雜學旁收的寶釵如何不懂百善孝為先的道理,所以她清楚靠自己是無法反抗的,既然無法反抗,那麼就只能順從。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心態,才讓她錯失了面前這個人。
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那青雲何以僅是登天路,更是自己心中所求,只是自己的風又在何處?
恰如此時,眼前之人將風送來了,儘管不清不楚,但可以確定的是,至少他是在意自己的。
難怪顰兒,不!應該是黛玉,難怪她能知其心,懂其意,明其念,先一步於自己,於探春,甚至於外頭的那些公侯小姐們。
“八年前,薛家姑父為寶姐姐熱症四處奔走,在求得那名為‘冷香丸’的海上仙方後,積勞成疾,其後不久亡故。這藥方所需之物繁雜苛刻,且耗時耗力,更為關鍵的是其中還需要一味引子。”王攸說到此處,戛然而止,而坐在上位的薛姨媽則是聽得面色發白,坐立不安。
“夠了!”王夫人不悅的打斷了王攸接下去要說的話,繼續道:“陳年舊事提它做什麼,徒惹傷悲罷了。你只說你父親有何意見便是,至於受與不受那是我和你薛家姑母的事。”
王攸緩緩搖了搖頭,回覆王夫人道:“姑母是禮佛之人,怎不知那佛經中最重因果的道理。既然姑母不讓提及陳年舊事,那攸倒是想問及一聲,何以姑母對陳年舊事念念不忘呢?她,亦或者她們皆視您為至親,可姑母您又是如何待視她們呢?那天王補心丹是意欲何為?這金瓔珞是意欲何為?那句曲解的話又是意欲何為?甚至說您對我又想意欲何為?”
“您的手太長了!王家只能姓王!”王攸的末了一句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了王夫人的心尖,令其喘不過氣來,繼而臉色陡然一白。
王夫人知道這末了一句評價應是兄長的原話,甚至出自眼前這少年的母親――石夫人。
王攸見兩位姑母同是陰晴不定,也知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於是打躬作揖轉身出了門。
“攸兄弟!”
內儀門處,薛寶釵及時追上了王攸,王攸也止住身形,回身看向她。
四目相對,她看見的仍是淡然如水,穩重如山,只是她不知道他看見的是怎樣的自己。
“我當下能做的也只限於此。”
“但應不止於此!”薛寶釵據理力爭道。
“我嘗試過,可是結果你也看到了。”
薛寶釵有些頹喪,她很清楚王攸的言下之意,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