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第1/2 頁)
可陸瀟是的的確確不知,上半夜還未過去,這下一回就猝不及防地來了。
眼眶裡蓄著的淚珠直往下落,眼尾紅似滴血。陸瀟腦中只一個念頭,報應不爽,曾經撩過的閒都化作此刻的脹痛,一面崩潰地撓著齊見思的脊背,一面抽噎道:「姓齊的你這個騙子!」
房中啜泣與喘息漸歇,陸瀟無力地攀在齊見思胸膛上,一動不動,彷彿受了大罪。
齊見思抬手扯過一件薄衫,輕輕蓋在他微紅的身軀上,面上薄汗晶瑩,低聲道:「待到塵埃落定,無論是誰坐上龍椅,我都會遞上辭呈。你若想四處遊歷,我便隨你踏遍天涯,若是想留在長安,我就開個書院,掛上你這狀元的名號,不愁學子不來。」
疲累的眼皮微微顫了一下,陸瀟費力地仰起臉,道:「把我脖子上掛著的東西取下來。」
這是陸瀟父母留下的遺物,齊見思猶豫著不敢伸手,陸瀟一再堅持,那長命鎖緊緊攥在了齊見思掌心。
「你許了諾言,我自然要給你件信物,」陸瀟貼在他下頜處呢喃,飄忽不定的聲音倏地凝聚在一處,認真道,「收好了,我代替我爹孃認了你這個媳婦,若是哪一日丟了,我就休了你。」
齊見思胸膛起伏,手指撫進他的發間,喑啞道:「莫要想了,不會有這一日的。」
作者有話要說: 「裹鹽迎得小狸奴,盡護山房萬卷書。」蘇軾寫給貓咪的詩
第63章
八月未央,青磚碧瓦砌成了高高的院牆,庭中植有各色花叢,爭奇鬥妍,於烈日下開得正盛。
如今的宣華宮不比謝慎言曾經居住了二十三年的冷宮,荒草淒淒,長了二尺高的野草也無人修剪,看著煞是淒涼。
寧國公府上下已然亂了陣腳,在這節骨眼上,寧氏一門仰仗的太子不見蹤影暫且不說,寧府裡當成心肝兒來養的小公子竟也不見了。
瓷瓶茶盞碎了一個又一個,寧夫人以淚洗面,哭鬧著她嬌弱的小兒子被賊人騙了去,不願亦不敢往更深裡想。寧國公一邊安撫著夫人,心裡恨毒了穩坐宮中的謝慎言,寧淮此時失蹤,還能是誰做的!
青竹同小棠捆在一起關進了柴房,待到寧渡回府才將他二人放出來。
直言拿小廝撒氣無用,這兩個還是弟弟平日裡最喜歡的,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弟弟歸家後得有多傷心。
寧渡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父親莫急,我去將弟弟尋回來。」
寬敞的庭院裡吊著一座鞦韆,寧淮靜靜地坐在木板上,足下一點,漫無目的地在半空中前後搖晃。未得允許,婢女太監四散於宣華宮內,無人去打擾越盪越高的寧小公子。
又一次臨近地面,鞦韆不再將他送上半空。寧淮雙手抓著兩條麻繩,手心微微磨得發紅,來人擒住了他的腕子,細細地撫摸著被磨紅的掌心。
謝慎言低頭,面上溫溫柔柔,直勾勾地看著他:「你哥哥來找你了。」
寧淮「哦」了一聲,頭也不抬:「他走了嗎?」
「走了,我說不知他在說什麼,便將人打發走了。」
寧淮不說話了,不一會兒便從鞦韆上起身,隨著謝慎言一同進了內殿。
案几上堆滿了奏摺,謝慎言有時會翻開看一看,更多則是看也不看就往地上一扔。寧淮蹲在地上,撿起一本翻開,三兩眼便掃完了數十行內容。
桌上熱茶轉涼,謝慎言揉了揉眉心,朝著寧淮的方向招手。
寧淮慢吞吞步至桌旁,不消謝慎言伸手捏住他的腰臀,他就乖順地側身坐在了謝慎言腿上。
豆蔻、白芷,沉香屑堆積在香爐裡,裊裊地自爐中升起一縷經久不絕的煙霧。謝慎言略微舒適了幾分,埋首於寧淮軟軟的頸間,無聲地啃咬著那塊脆弱的面板,呵氣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