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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去吧。」
姰暖腳步挪動,又侷促地沖他扯出抹笑。
「多謝四爺,四爺慢走。」
江四爺沒應聲,立在原地等著她帶著小丫鬟走進院子。
直到人進了屋,院子裡再沒絲毫動靜。
他眼瞼微眨,微微搖了搖頭,這才轉身原路返回。
進主院院門時,江四爺的心態,已經有些意興闌珊。
姰暖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呢。
再是個通透的心思,也別指望她會突然間想開了,擺正自己的位子。
不然她今晚既然來了,就該想法子留下的。
再不然,他既然都送到了院子門口,她就不會揣著明白裝糊塗,連請他進去的話都不提。
倒是自己想多了。
還得等等
江四爺輕嘖一聲,回到冷清清的屋子,看著滿桌子沒人收拾的殘羹剩飯,越發覺著沒趣得很。
乾脆進屋重新更衣,去尋了項沖和杜審,出門應酒席去了。
這廂,姰暖回屋洗漱過,熄了燈歇下,也是翻來覆去地尋思著心事兒。
她不是沒意識到,江四爺送她回來,是揣著別的心思的。
他好像很坦然就接受了自己,接受了意外而來的小生命,那麼自然而然地將她們母子護在自己羽翼下,給予關懷。
男人對一個女人耐心,這個女人又懷了他的骨肉,那他應該是會耐心加倍。
她要拿下他,好似也不難。
——
翌日大清早。
姰暖特意到主院來送早膳。
院門外值崗的大兵見她來,利索地站了個軍姿。
「姰夫人。」
姰暖抿唇一笑,「四爺可起了?我來給他送膳。」
大兵如實答道,「四爺昨晚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
出去了?還一夜未歸?
姰暖眨眨眼,唇邊揚起的弧度緩緩落下,想了想,還是婉聲多問了一句。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大兵茫然搖頭,「不知」
「淮省商會那幫人請吃酒,要送禮,陪他們打了半夜牌,就近歇在兵府司了。」
身後遠遠揚起的清懶聲調,令姰暖驚了一下。
她撫著心口側身回頭,看清沿青石徑而來的兩道身影,不經意地輕舒口氣,握著手垂了垂眼。
「四爺。」
江四爺回來得早,烏黑短碎的發梢微微凌亂壓著一側眉峰,軍裝褂子隨意敞著懷,裡頭白襯衫的領扣也解開了兩顆,一身的懶倦疏狂氣,像是廝混了一夜後回來的。
跟在一旁的項沖,倒依然是板正得體盡職盡責的樣子。
走近了,江四爺垂著眼掃量姰暖,視線又落在小丫鬟拎著的食盒上。
「這麼早,倒也不用親自跑一趟,使人送來就成。」
話落,也沒等姰暖說話,逕自提腳進了院子。
他身上的酒氣混雜著菸草氣息,自姰暖鼻息間一帶而過。
她纖眉微蹙,屏了口氣壓下胸口裡的翻騰,伸手接過食盒,跟著進了門。
「我不知四爺昨晚不在,想著在您出門前將膳食送過來,所以來得早了。」
好歹沒有脂粉氣,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項沖默默立在院門口,沒跟進去。
江四爺撩簾子踏進堂屋,就瞧見昨晚的殘羹剩飯,還原模原樣擺在桌上。
他眸光一動,立在原地撩著簾子,等姰暖進來。
姰暖一邁進門欄,自然也看見了這副模樣。
她飛快抬頭,對上江四爺好整以暇的眉眼。
那樣子,好似是刻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