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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憐生又說:「你要是不願意講,我們可以換個話題。」
於凱說:「沒什麼,其實說起來挺傻的。」
陸憐生指了指自己劃傷的小腿:「還能有我傻?」
於凱笑了笑,說:「就是有的時候,我覺得每個人都像是一座城。」
陸憐生問:「城?」
於凱說:「嗯,每個人都像是一座城市。你看到的這個城市的樣子,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與這個城市之間的距離。」
陸憐生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說:「我好像是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於凱說:「就比如咱們這裡吧,咱們所在的這座城市。如果大洋彼岸的人朝這裡看,也許會覺得這裡是東方古都的一個小港口,應該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木製建築,甚至可能以為,這裡的海岸邊還停著雕刻龍頭的古船。」
陸憐生想像了一下這個場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於凱繼續說著:「而你走得近一些,比如你跟我們在同一個國家,在不算太遙遠的南方,也許你會覺得我們這裡是座雪城,一到冬天,大雪就沒完沒了地下起來,房子上掛著冰稜,路面上覆蓋著始終化不淨的雪,甚至連海面全都結成了冰。
「等你再近些,和我們在同一個省、但並不是同一座城市,你也從來沒到過這座城市,那時你可能就會覺得,這裡是個溫暖的旅遊城市,就像是廣告宣傳片裡的那樣,到處是高樓大廈,你站在每座樓的頂端,都能看到不遠處的大海。
「要是再近些呢?就比如你就生活在這座城市裡,你能看到的也就更多了。你不只能看到高樓大廈,你也能看到低矮的棚戶區,你不只能看到遊人來來往往的景點,你也能看到……能看到那些破舊的道路,骯髒的水渠。你會發現,這是一座美好和醜陋並存的城市。」
陸憐生說:「所有的城市都是美好和醜陋並存的吧。」
於凱說:「嗯,大多的城市都是這樣,但是如果你不生活在這裡,你還是不能切身地瞭解,它有多美好,又有多醜陋。」
陸憐生想了一會兒,說了句:「我懂了,人也是這樣,要走得足夠近,才能瞭解他真正的模樣。」
於凱「嗯」了一聲,又蹙起眉沉默下去,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陸憐生頭一次見到於凱露出這樣的神情,一時也不敢出聲打擾。
兩人又在廣場上坐了一會兒,夜色漸沉,天也涼了起來,陸憐生冷不防地打了個激靈,於凱這才如夢初醒般地看了過來。
「冷了吧,我們走吧。」於凱說。
陸憐生和於凱一路無言地走回了停車的地點,上了車後,陸憐生想要緩解一下尷尬的氛圍,於是說:「我今天看到了你不一樣的一面,是不是就是說,我們的距離變得近了一些呢?」
握著方向盤的於凱明顯愣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陸憐生又說:「所以如果我們的距離更近些,我就能看到你更多不為人知的一面了唄?」她攥了攥拳,擺出一副努力奮鬥的模樣,「看來我得加油走得更近些了。」
於凱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啟動了汽車。
陸憐生也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就懸著一顆心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固定在副駕駛臺上的鋼鐵俠玩偶搖頭晃腦。
他們開出了很遠,在十字路口等著訊號燈由紅轉綠時,於凱忽然說:「現在的距離就可以了。」
第26章 行動派
陸憐生始終都沒有搞清那天的於凱到底是怎麼了,前一秒他還是那樣的沉穩得體,下一秒卻忽然頹喪起來,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不過她也沒在這件事兒上糾結太久,畢竟於凱是「孫婷的菜」,還是讓孫婷去擔心這些吧。
更何況,擺在陸憐生面前的,還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