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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說:「陸姐,你以前不是很著急麼,怎麼有好機會啦,你還要往外推呀,你得趕緊結婚生孩子呀,我還想和你定娃娃親呢……」
兩人越說越急,交疊的語聲逐漸掩蓋了字句裡的含義,聽起來並不像是兩個人在屋內同時說話,而是一群鴨子在屋裡等著開飯。
陸憐生聽著雜亂的語聲,心中卻越發清明,在吳姐和孫婷同時換氣的瞬間,陸憐生平靜地說:「因為他不是於凱。」
吳姐和孫婷一時語塞,仰著頭看向天花板的小趙總也朝陸憐生看來。
這時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陸憐生看到螢幕上的來電提醒,一時呆住。
手機震動著朝桌邊移動,孫婷說:「姐,你的電話。」
陸憐生卻沒動。
吳姐對陸憐生說:「憐生,你先接電話。」
陸憐生仍舊沒動。
吳姐和孫婷一起說:「接電話呀,手機要掉了!」
陸憐生還是不動。
震動的手機一路挪出了桌面,隨即下落,吳姐和孫婷同時發出尖叫。眼疾手快的小趙總從沙發躥起,一個箭步接住落下的手機。
他看向呆若木雞的陸憐生,再看向亮起的手機螢幕,隨後說:
「老錢。」
第74章 陌生人
陸憐生錯過了和母親的最後一次見面。
老錢在電話裡告訴陸憐生,昨天下午三點左右,陸母去世了。
老錢說:「她走的時候還算平靜,這段時間她被病痛折磨得不輕,也算是解脫了。」
陸憐生問:「昨天下午?」
老錢自然也明白陸憐生的意思,連忙解釋:「本來是該立刻告訴你的,可當時有些忙亂套了,又是死亡證明,又是聯絡殯儀館,忙忙乎乎的,我自己就沒騰出手來,其實我當時就跟錢軒說了,讓他趕緊給你打電話,但那渾小子給忘了。」
陸憐生知道,這時再糾結這些並沒有任何意義,停了一會兒後,她問:「她現在、在殯儀館?」
老錢說:「是。」
陸憐生換了一身黑色的小西裝,吳姐、孫婷甚至是小趙總都說要送她,她卻一一回絕,說自己一個就行。
去往殯儀館的途中,她在半路停車,買了一束花。花店的老闆是六十多歲的奶奶,問她買花是什麼用途。
陸憐生張了幾次口,卻沒能說出是去奔喪,只說:「沒什麼特別的,拼得好看一些就行。」
商家拼了百合、向日葵、鬱金香,陸憐生沒提,自然也不可能有白菊。
葬禮定在三天後,陸憐生到殯儀館時,老錢等人正忙著打電話,通知親戚朋友。她看到停靈的禮廳就在前面,卻不敢再上前一步。抱著鮮花站了一會兒後,老錢走過來,問陸憐生有沒有去看陸母,陸憐生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說:「看過了。」
老錢點了點頭,說:「靈堂擺在家裡了。頭三天大家都在家裡守靈,你也過來吧。」
——他說你也過來吧。
陸憐生點了點頭,並沒多說什麼。
回到老錢家時,老錢的兒子、女兒,和他們的另一半都在。
陸憐生很少與他們接觸,以前相處,最多也就是一頓飯的時間,所以陸憐生從來沒有費力去記他們的名字。如今的情況卻有些不同,接下來的幾天,恐怕要天天見面,萬一被發現自己並不知道他們的姓名,多少有些不夠禮貌。
陸憐生無人可問,只好努力回想,她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勉強記起,老錢大兒子的名字叫作「錢軒」,至於老錢的女兒叫什麼,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起。
靈堂布置在客廳,與陸憐生想像的不同,並不是那種大張旗鼓的棚子,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張方桌,上面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