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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多，顧言行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習慣性地向程北路那邊看過去。

她不在。

顧言行有些慌。

&ldo;北路。&rdo;他叫她。

沒人回應。

他下床，走出臥室，來到客廳。

她不在。

&ldo;北路。&rdo;

他轉身，向陽臺望了望，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程北路正趴在窗戶上，大半個身子掛在窗外。

顧言行趕緊跑過去，把她抱下來。

&ldo;哦，你醒了。&rdo;程北路看著他，樣子有些精神恍惚。

&ldo;你……你在幹什麼?&rdo;他驚恐地問。

&ldo;我在看窗外的風景，&rdo;程北路說，&ldo;外面的開了好多花，五顏六色的，還有草，嫩綠嫩綠的……&rdo;

顧言行疑惑地向窗外看去，窗外只有小區的幾棟樓房，光禿禿的水泥地面，上面零星地停著幾輛私家車。

哪裡有什麼花花草草?

顧言行突然明白了，那是程北路的幻覺。

顧言行的心一縮一縮地疼起來，他抱住程北路，不知該說什麼好。

半晌，他放開她，說：&ldo;北路。&rdo;

&ldo;嗯?&rdo;

&ldo;窗外沒有花，也沒有草。&rdo;

程北路一愣，轉過頭向窗外看去，突然緩過神來，原來那是自己的幻覺。

程北路使勁地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

&ldo;對不起，&rdo;程北路虛弱地抱住顧言行的腰，&ldo;我剛剛是不是差點掉下去?&rdo;

&ldo;嗯。&rdo;

&ldo;我不是故意的，&rdo;程北路解釋，&ldo;我只是，只是想好好看看那些花草，不知不覺就……&rdo;

&ldo;我知道，你不用解釋。&rdo;顧言行寬慰地摸了摸她的頭。

&ldo;你今天有課嗎?&rdo;

&ldo;有，大一的無機化學。你呢?&rdo;

&ldo;我沒課。&rdo;

&ldo;那就在家好好休息。&rdo;

&ldo;嗯。&rdo;

吃過早飯後，顧言行收拾好課本和講義出發去學校。

開車的時候，他有些心不在焉，把程北路一個人扔在家裡讓他覺得很不放心。

他想了想，撥通了羅恩的電話。

&ldo;顧老師，有事嗎?&rdo;羅恩的聲音還是那麼明朗。

&ldo;倒也沒什麼事……&rdo;顧言行不知如何開口，&ldo;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去陪陪北路?&rdo;

&ldo;哦，好啊。&rdo;羅恩痛快答應，&ldo;回國好幾天了，正想去看看她呢。她最近好嗎?&rdo;

&ldo;嗯……不太好。&rdo;

&ldo;怎麼會?不是開始治療了嗎?&rdo;

&ldo;這個……說來話長。&rdo;顧言行說，&ldo;總之，你去陪陪她吧，我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rdo;

&ldo;好，我馬上就去。&rdo;

羅恩說話算話，不到半個小時後，閃電般地出現在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