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怨偶(第1/2 頁)
謝青黛心涼半截,強嚥下苦澀的淚水。
無論如何,她已嫁做人婦,這輩子的恩榮都繫於施明辰一身。
祖父告訴她,夫妻感情是需要經營和維繫的,她便去堵他。
她出不了二門,只能使了銀子買通二門上守門的,去甘祿堂堵他,去蘭佩院堵他。
施明辰逐漸咂摸出她的“不軌”意圖來,發作一通,將她收買的一個婆子罰了出去,又嚴厲叱責她不守婦道,窺探丈夫行蹤,懷疑她有什麼不良的癖好。
她才嫁作人婦,哪裡受得住這般嚴厲的指責,險些哭死過去。
即便如此憋屈,她也不敢寫信告訴家人,弟弟謝既白來探望她,她也是報喜不報憂。
到此刻,她方明白何為高嫁,何為以夫為天。
從此,再不敢奢望夫妻繾綣情深,連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這樣的幻想都一併拋了。
但她得有個孩子,得有個兒子。
於是,冷戰一段日子,感覺他消了氣後,她精心打扮數日,眼見著勾起了他眼裡的火,又半夜穿著涼薄,摸進他的被窩。
施明辰倒也沒有拒絕,將她如嬌花一般肆意攀折玩弄,粗魯暴虐,極盡言語羞辱。
那一夜後,她三天沒起來床,妯娌們或打趣或譏諷她好些日子。
她再不敢去勾引施明辰。
可施明辰如開啟了某種禁忌,但凡遇個不順心的事便會硬拉了她上榻,於暗夜裡肆意磋磨。
很長一段日子,她見到施明辰便打寒顫。
而施明辰特別喜愛她受驚的樣子,並譏嘲道:“又勾引我?好淫的婦人!”
謝青黛怎麼也沒料到,她恪守閨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第一回勾引了他,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怎麼就得了一個最羞辱婦人的“淫”字?
這是施明辰第一回在床榻外對她說這個字,從前百轉千回暗生的情愫,早已消磨殆盡,她忍無可忍,用力扇他一耳光。
他發了狂折磨她,不止罵她淫,還罵她是賤商之女。
她初初不敢置信,慢慢回過味來。
終於找到施明辰厭惡她的癥結,原來是因她出身商戶啊!
她終於明白,原來他是不甘心娶個商戶女的,不甘心被家族拿來作人情報恩的。
妯娌們也不是不知謝家對施家有大恩,但互相捧踩,欺負她不會恃恩而驕,不敢恃恩而驕,便常常暗諷她出身商戶,渾身銅臭氣。
其中最討厭她“銅臭氣”的,是施明珠。
因施明珠是施家的掌上明珠,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譬如她愛吃鹹粽子,府上便改了規矩,不論大家是甜口還是鹹口,國公府從她吃過第一回端午粽子後,便全改了,每年只做鹹粽,不做甜粽。
施明珠面上與她客客氣氣,不冷淡也不熱絡,但她送去的禮物,施明珠從不用、不吃、不穿。
後來她才知道,但凡她送去的,施明珠都沒過手,或賞了下人,或直接讓人鎖進庫房最角落的箱子落灰,以免汙了她的耳目。
她為此偷偷落過淚,卻絲毫不敢有怨言,還要笑臉相迎。
總歸是個姑娘,多早晚都要嫁出去的,這委屈她能忍。
可施明辰給的委屈,她不能忍。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未來孩子的父親,怎麼可以看低她?
哪怕看低她的出身,也該看在恩義二字上有所收斂,不求他感激涕零,起碼相敬如賓,這才是人最基本的道德。
她奮力掙扎、反抗,與得不到滿足竄起怒火的施明辰廝打。
結果卻是,她不小心落了胎,施明辰默默守了她兩日,說對不住她,說妻子怎能與丈夫廝打,又說無法面對她怨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