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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經理意味深長地頓了頓:&ldo;你不還有個妹妹在治病。腿不能動,嘴總能動吧,多開幾瓶,你還能多掙點提成,記得順著點金主,還能得點小費,別像之前一樣,在包廂就碰你手一下,你就一巴掌把人腦袋給呼了!&rdo;
&ldo;你那點骨氣不值錢知道嗎?&rdo;
林北石烏黑的眼睫輕微顫動著,緊接著,他習慣性地彎了眼角。
&ldo;嗯,我知道,&rdo;他露出一個十足燦爛的笑容,跟向日葵似的,&ldo;我這次一定把握好分寸,陪他們吃好喝好。&rdo;
sky酒吧是興南區乃至於整個榕城都十分出名的娛樂場所。臨近夜晚,林北石穿著笨拙的玩偶服,一瘸一拐從酒吧後門進來,把沒發完的傳單放進櫃子裡面,然後將玩偶服脫下來放好。
他換了一身十分薄透又柔軟的白襯衫‐這是酒吧裡面的衣服。
領口往下的三粒釦子林北石也沒扣,露出潔白的面板和細細的,墜著珠子的胸鏈。
綁著的頭髮也被他解開,散落在肩膀處,他胡亂用手捯飭一下,又一瘸一拐走出去了。
陪酒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從傍晚六點到凌晨,林北石喝到快虛脫了,金主們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他,讓他下班了。
林北石跌跌撞撞出了sky,抱著馬路邊的垃圾桶吐得死去活來,等到吐出酸水來,他才勉強清醒了一點兒,踉蹌著回了他的地下室小窩。
他昏昏沉沉睡了幾個小時,又掐著點起了床,趁著天色未明,清潔工們還沒開始工作,去小區周圍的垃圾桶裡面翻瓶子廢鐵和紙殼。
這是他的日常生活。
白天發傳單刷盤子上工地打各種各樣的零工,晚上去sky酒吧跳舞陪酒當服務生,一直忙活到凌晨一兩點,然後回到家睡幾個小時,如果還有精力,就在清潔工工作前掐點起床去撿破爛,然後再回到家休息一會兒,就又出門了。
從早到晚,忙碌不堪又疲憊非常。
門后角落被賣乾淨的廢品又一點點積攢起來了。
又是一天早晨,林北石掐著點起床,踉蹌著出門了。
他的腿因為他一天到晚折騰來折騰去了,兩周了還是沒見好,行走時仍舊是疼痛難耐。石膏倒是被他按時拆掉了‐穿戴著實在麻煩,劉經理又嫌棄這石膏影響美觀。
垃圾桶旁邊有不少快遞盒,林北石把它們拆乾淨摺好,抱著回去。
等放好雜物,他休息了一會兒,隨便煮了點麵條吃,又匆匆出門。
路上還碰上了小區的住戶。
穿著白短袖的女生有些社恐,匆匆朝他點了個頭充當打招呼,腳步飛快地跑了。
林北石認得她,她和他是一個單元的住戶,他記得這姐姐前兩年在讀大學。
思及此,林北石忍不住看了李婧的背影一眼。
那邊李婧正在狂奔去坐地鐵。
此值早高峰,地鐵人頭攢動,擁擠非常。
不能遲到不能遲到!李婧心中默唸腳下狂奔,總算在最後一刻擠上了地鐵。
六號線把她帶到了榮安區,她成功擠上了電梯,然後在電梯內看見了幾張熟悉的臉。
陸景文穿著服帖合身的西裝,身後站著兩位拿著檔案的助理。
李婧如遭雷擊,站得像只鵪鶉,窘迫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為什麼一個社恐要遇見這種狀況!她到底是要怎麼打招呼才行啊!
&ldo;你上幾樓。&rdo;
沒等打招呼,陸景文冷淡的聲音先在密閉裡面響起來。
&ldo;六、六樓。&rdo;李婧顫顫巍巍道。
陸景文按了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