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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生咒重新連線,小和尚他還活著。
腦海中只剩下這一道聲音輪番喊著,喊得她一陣一陣的眩暈。
騙子,那個漂亮的小騙子,她就知道!
閻心鳳眼逐漸幽深,不及分辨那到底是不是錯覺,人已如長煙消失在春幽山,趕在去將那脫殼的金蟬抓回來。
等飛出去老遠,她身形陡然在空中剎住,忽然想起,這人該去哪裡抓?
崇山之間,清風和煦,吹動鬼修散落的長髮,她茫然看著腳下成片成片的山,眸光有些疲乏的眯了眯:「遇上小和尚的事,真是容易失了淡定。」
那份喜悅很快隨著被吹冷的身體一點點墜到谷底。
他還活著,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禮物,可待拆開,裡頭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他寧死也要從她身邊離開。
縱使她將小和尚認錯,多有對不起他,但小和尚也幾次想殺了她,他們之間本就是一個理不清的爛帳。
小和尚早在那裡止步也行的,她雖壞,但也不真是無緣無故的壞,知他不是什麼攻略者,定會就此止步,允小和尚幾手讓他殺她一次。
但小和尚萬萬不該對她這樣一個惡種施捨什麼溫情的,他們這種長在泥濘裡頭不生便死一直被命運愚弄的人,專精的都是那些提防、算計、玩弄、絕殺……那些個活命之道。
成為鬼修之後,更是不敢與人露心,卸下防備,也無人敢與她交心,亦或是毫無所圖給予她什麼善意,哪怕是不待偏見的對視。
小和尚令這些發生了,閻心略過那些好意或許是小和尚為了從她身邊離開,她固執的認為,有了便是有了,被她感受到了跟到地獄也要攥在手裡。
總歸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閻心藏起面上的陰鬱,調轉方向朝南國的方向行去。
這次,她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個人翻出來,然後每一滴血,每一塊肉,每一滴淚,她都要親自打上她的記號。
管它孽緣還是怨偶,都回不去了。
況且,本也不是她單方面招惹的。
小和尚,別怨她!
春幽山在大陸的東南邊,南國在大陸的西南,一西一東,鬼修除了累極停下來修整了幾個半日,便再無停歇,就這樣等到了佛門的地界之後,人間已過了一個時節,距離小和尚不見快有一年光景。
顧不得滿身的風僕,閻心直接殺去了青龍寺,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逼問出來小和尚的行蹤,她不信小和尚的詐死,沒有這幫禿驢的使力。
可待她氣勢洶洶趕到之時,卻見青龍寺裡異常的熱鬧。
頂天的誦經聲裡,數千的僧人虔誠跪拜,順著他們跪拜的方向,只見金色幡帳之下,約莫五六月大的奶娃娃裹著白色袈裟放在蓮花墊上,一手邊是鈴鐸,一手放著和他身形不相符合的十二環金色法杖。
閻心一眼便認出那代表佛門至高地位與權力的法杖來,那是專屬於每任佛子的,是小和尚的,怎會落在一個奶孩子手裡。
她血煞的眸子裡露出空白,緊接著,她就聽震耳的齊聲在喊那孩子佛子,撕扯胸腔的怒意猛得被澆了一頭涼水,發怒的表情戛然而止,顯得有幾分的滑稽。
有了新佛子,那小和尚呢?
她迫不及待想找個人問問,卻見行止已經注意到她,正朝她的方向走來。
老僧在近前站定,雙手合十與她行了一禮,開口便是:「施主與佛門的緣分已隨上任佛子的離去斷盡,今日佛門盛事,老衲懇請施主莫再生事,就此請回吧。」
說完,老僧便轉身走人被閻心伸手擋住,以一種斥責和不允的口吻道:「玄已還活著,便只有他一個佛子,老禿驢你在行報復之事。」
行止挑頭看了一眼小佛子的方向,語氣沉緩:「施主生障了,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