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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安跟他玩笑兩句,起身告辭。
老江純粹是見周景元陪著老周來簽合同心生羨慕,想到自己那個一心撲在研究上的兒子忍不住抱怨幾句。其實,他的公司經營得紅火熱鬧,根本沒受半點影響。被老周揭了老底也不惱,笑眯眯地送人下樓。
臨別時,老江想起一茬來,問周澤安:「上次我提的那件事,你跟景星說了嗎?」
打交道多年,周家幾個小輩老江都熟。
「嗐——瞧我這記性,忙忘了。」
「你上點兒心,別把事情給耽誤了。」
「好好好,記心上了,這回準忘不了。」
地下車庫的停車位離電梯廳不遠,父子倆走過去,周景元坐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笑老周:「什麼事啊?你跟江叔神神秘秘地打暗號。」
「老江想讓我牽牽線,讓江恪跟景星見一見。」
「相親?」周景元頗為意外,「依二姐的性子,不會見。」
「見不見看景星自己的意願,我只是傳話的。」周澤安沒有摻和小輩戀愛婚姻的習慣,只是老夥計相托,他又確實欣賞江恪,所以才願意幫忙中間牽線,對景星來說多一個選項不是壞事。
周景元被老周的行事方式逗笑:「敢情您一直拿『你催你的,我做我的』對付江叔啊!」
周澤安笑:「難道你們姐弟倆願意我來亂點一套鴛鴦譜?」
送到眼面前來的溜須拍馬好機會,周景元哪能錯過:「要論開明,沒人比得過您。」
「你媽媽呢?」
「您連這也要分老婆啊?」周景元笑老周,轉動方向盤,開出了停車位。
周澤安輕輕鬆鬆地靠著,玩笑道:「分不分另說,我就想聽聽看。」
「要論開明,沒人比得過我們家。」周景元誰也不得罪,得意地問老周邀功,「怎麼樣?絕對一碗水端平。」
車從出口駛出,剛一見天,傾盆大雨瞬間模糊視線。即便周景元將雨刮器扭到最高頻率,仍是被暴雨撲了前擋。
「入秋了還能下這麼大的雨?」周景元印象裡的秋天可是溫溫柔柔的,最多細雨綿綿,哪像今天的暴雨跟下山猛虎似的,叫 人措手不及。
周澤安出門時告訴周景元降溫了,可兒子沒理他,這會兒正好藉機說一嘴:「提醒你該換厚衣服了。」
周景元笑:「跟您一樣,見風就穿羊毛衫?」
「一場秋雨一場涼。別看不起羊毛衫,感冒生病那天你就知道它的好了。」
周景元還沒到一味依賴羊毛衫的年紀,自然體會不到它的好。不過,他沒有再反駁周澤安,因為他終歸有一天會到那個年紀,至少為自己留一線退路到那日。
周景元的手機振動起來,周澤安看他暫時沒法分神,從置物格中取出,幫忙看了一眼,道:「景文打的。」
周景元分神一瞥:「您接一下。」
周澤安按下接聽鍵,一邊通話,一邊轉述給周景元聽:「景文說他看見一幢很有特色的小樓正在招租,問你要不要去看看?」
「現在嗎?」周景元問。
「他剛打電話聯絡了房東,人一會兒就到。」
「讓大哥把地址發給我。」周景元立馬決定頂著暴雨過去瞧一眼。
周景文跟商場談完下月的節慶營銷活動後原本是回家的,路上接了一個電話害他拐錯一個路口,誤入一條小街。街兩旁小葉樟長得茂盛,即使下雨天也毫無秋天的蕭瑟之相,反倒是另一派別樣的景緻。小樓就在街道中段,在一片起伏的老式樓棟之間,緊緊挨著左鄰右舍的建築,灰色磚砌的一幢小樓顯得獨特又別致。
周景元在街邊停車,隔著窗玻璃和雨簾,只一眼便明白了大哥相中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