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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棟樑的指甲又薄又軟,黎溯下手重,一刀劃下去已經割到了指甲下面的皮肉,從裂痕處滲出了血跡。黎溯放下小刀,又從工具箱裡取出一把尖頭的鑷子,再次按亮打火機,仔仔細細地對著鑷子燒起來。
他悠然自得、不疾不徐的樣子比刀割下來的一瞬還要驚悚,焦棟樑覺得黎溯根本不是在烤鑷子,分明是在烤他的心。指尖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疼,雖然不算太厲害,卻像是一場極刑的前奏,漫長的等待和未知的恐懼如同巨大的黑洞,毫不留情地吞噬著他的意志力。
明知黎溯是在故作姿態嚇唬他,可那幽幽跳動的火苗和反射著寒光的金屬器械還是讓他心生懼意,敗下陣來。他淒聲討饒,承諾會老實回答黎溯的問題,黎溯也無意玩弄他,開門見山地問:「那天派你來糾纏我的人是誰?」
焦棟樑冷汗涔涔地回答:「我不認識,只知道是個男的,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身高一米七左右,說話的時候嗓子有點沙沙的,好像喉嚨裡有痰一樣。」
這個描述……好耳熟。
在哪兒聽到過?
對了,阿昀被卷進趙東亮案的時候,對那個託他送信的人的描述也是這樣的!
「當時那個口罩男是怎麼跟你說的?」黎溯問。
「他就說,別的都不用管不用問,只要遠遠地跟著你,得到他們的訊號後就上前纏住你,能拖多久是多久,事成之後就給我三千塊錢的報酬。」
和託阿昀送信的神秘人說話語氣風格如出一轍,連酬金都是一樣的。
黎溯心中明瞭,繼續問焦棟樑:「你在組織中是什麼身份?」
焦棟樑滿臉無辜地搖頭:「什麼組織?我不知道!我就是一時貪財而已,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我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哦,這樣嗎?」黎溯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學乖了呢。」
說罷,黎溯不等他作出反應,驟然出手將鑷子一端插進他指甲的裂縫裡,兩指一收穩穩夾住了那半片指甲,緊接著左手鉗住他的手腕,右手指尖捏住鑷子狠狠發力,將焦棟樑半邊指甲連同下面的皮肉一起生生撕扯了下來!
如同泉眼上壓著的巨石被突然掀起,鮮紅的血液像歡騰的泉水一樣汩汩而出。焦棟樑一聲慘叫直賽屠宰場裡捱了刀子的豬,攥著流血的手指在地板上滾來滾去。黎溯坐在一邊淡淡地看著他,血沾上了他的褲子他也毫不在意,只趁著他嚎叫的間隙再一次抓住他受傷的手指,用鑷子緊緊夾住他剩下的半片指甲,作勢問了一句:「現在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嗎?」
「說說說……」焦棟樑疼得臉都變了形,什麼都顧不上了,把黎溯問他的問題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最後,黎溯又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小紙包,在焦棟樑皮開肉綻的手指上撒下了一點黑色的粉末,再次按亮打火機,將搖曳的火苗湊到了他手指跟前:「我還有一個問題,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開口,但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焦棟樑臉色慘白地盯著那團小小的火苗。
黎溯抬起形狀精緻的雙眸,眼中寒光逼人:「告訴我,你們的『奚宮』是誰?」
第十八章 遇刺
焦棟樑一愣,聲音都開始顫抖:「小兄弟,求求你,行行好吧,你讓我做點別的什麼都行,這事如果捅出去,我必死無疑啊!」
黎溯無所謂地笑笑:「你本來就必死無疑啊。」
焦棟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從我找上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註定活不長遠了。今天無論你交代了什麼,那些人都會以為你已經對我和盤托出,我離開這裡以後,不出一天,你一定會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你信不信?」
焦棟樑再怎麼蠢笨,也聽得出黎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