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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生日那天,他高高興興地吃了個蛋糕,另一邊, 球球正在被人投毒。
寒曜年飛快衝到狗舍,原本會迎接他的球球虛弱地躺在狗籠裡,身體痛苦地蜷縮, 胸膛急促起伏著。
見他過來,小狗抬起頭想笑,又痛苦地抽搐起來。
球球想起來和主人玩, 想舔他的手, 想和他一起在院子裡奔跑,可它再也做不到了。
那是寒曜年第一次見到狗哭, 寒曜年鑽進狗窩,他抱著球球蜷縮在狹窄的狗籠裡, 送了它最後一程。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總會夢見那隻狗。夢見球球沖他笑,又夢見球球兇他,但更多時候,他夢見球球哭著問他,為什麼非要吃甜食?
偶爾他也會夢見自己變成球球,被人拋棄,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寒曜年心中生出恨意,可年幼的他無能為力,只能把憤怒掩藏起來,變成一個無情的學習機器,試圖用數不清的日程讓自己麻木。
他變得越來越優秀,爺爺和父親也逐漸對他寬容大度,彷彿所有人都忘了,自己曾經謀殺了他的狗。
直到有一天,球球在夢中問他:你為什麼還不離開?
你是否已經接受了他們的法則?決心要成為他們的同類?
寒曜年驚得嚇出一身冷汗,在高二那個暑假,策劃逃離了家裡。
那是一場被球球推動的出走,當時的他還沒有對未來的規劃,只是本能地想要離開。
直到那個盛夏,他遇見了賀初秋。
一絲一縷,寒曜年勾勒出了理想中的未來。
球球也離開了他的夢境。
寒曜年從未向別人說過這件事,包括他心理醫生、甚至是一起長大的髮小都沒有。
這是他內心深處最私密、也最不堪的記憶,是他脆弱過往的具象化。
寒曜年曾一度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對他人提起。
直到現在,他從賀初秋身上感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以及前所未有的包容與支援。
賀初秋看著他,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憐憫。
他不希望被賀初秋可憐,卻又切實地沉溺於這種溫情。
這讓他甘願剖開心臟,交出身心。
在被分手的漫長時間裡,寒曜年曾不止一次思考過,自己為何始終無法忘記賀初秋。
到後來他終於察覺,賀初秋最吸引他的,是冰冷外表下透出的悲憫。他被原生家庭扎得體無完膚,賀初秋溫柔地幫他填補了窟窿。
他想要被賀初秋看見,想要賀初秋完全屬於他,且只屬於他一人。
「初秋,初秋……」寒曜年用力地抱住懷中的青年,細而密的親吻源源不斷地落下。
他心中湧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沛感情,讓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傳遞,要賀初秋也感受到他的熾熱。
思想和理智都在此刻渙散,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當下。
寒曜年把自己能給予的一切都交付殆盡,他與賀初秋分享他洶湧的靈魂,澎湃的感情,他們在深夜抵死纏綿,連靈魂都在顫慄。
強烈的震撼夾雜毀滅的衝擊一同侵襲來,寒曜年閉上眼跌在賀初秋身上,抵達了從未見過的壯麗。
「初秋,」他低頭親吻愛人嘴唇,十指緊扣,沉沉低喃,「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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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賀初秋被刺眼的陽光喚醒。
昨晚睡覺沒拉窗簾,整個房間都沐浴在陽光中,宛如童話世界般透亮。
賀初秋伸手擋住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清醒。
好疼,身體彷彿被車壓過一樣,渾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連大腿根都有一排牙印。
賀初秋身體僵了僵,直到現在才清晰地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