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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再次安靜下來,賀初秋終於回神,一張臉因為憤怒而通紅:「寒曜年,你幹什麼?」
「就這怕我對你做點兒什麼?」男人垂眸看他,眼中帶著三分譏諷,「可明明是你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推進洗手間,該害怕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賀初秋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幾乎本能的動作有多糟糕。
哪怕已經分手這麼久,他還是改不掉那些習慣性的反應。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又迅速地說道:「我剛才在外面碰見了我同事,他手下有一堆財經八卦帳號,你要是想被他拍影片胡亂編排,就自己出去和他打招呼吧。」
說完,他用力推開寒曜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洗手間。
賀初秋很想不管不顧直接離開,可寒曜年替他捱了一棍子是事實,兩個孩子也還需要安撫,但凡他不是個人渣,也知道要先把這叔侄二人送到醫院。
一路無話,寒曜年多次想找機會開口,可都被賀初秋以各種方式岔開。
以至於他們抵達醫院,二人都沒能好好說上一句話。
到了醫院就更沒有機會了,醫院早已提前接到了通知,賀初秋車一開過來,院長就帶著主任等在了門口,彷彿這叔侄倆不是皮外傷,而是馬上就要病入膏肓。
一陣兵荒馬亂後,賀初秋和賀晨希在外面的會客間等候,寒曜年和寒彥在門後就診,偶爾還能聽見一些門內的動靜。
男孩兒好面子,不願意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的窘迫,只有被醫生推散淤青時,終於忍不住溢位了一絲□□。
賀晨希起身想進去,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安靜地坐了回來。
和公立醫院硬邦邦的椅子不同,此刻她身下是柔軟的沙發,房間佈置得安靜又,不像醫院,倒像是什麼高階會所的接待室。
環境舒適得讓賀晨希有些坐立不安,剛才院長和主任們如此大動干戈,也讓她非常不習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抓著書包抬頭問:「給他們看病的是院長?」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自然明白這種病情,還用不著出動院長和主任。
賀初秋:「你知道寒彥背景嗎?」
「知道一點,他家裡似乎挺有錢的。」賀晨希有些遲疑,但又很快揚起下巴說,「但我不在乎那些。」
賀晨希是本地人,爺爺奶奶都是知識分子,也不覺得自己條件有多差。
賀初秋沒有過多評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更何況,也不是所有家庭差距巨大的戀情都不得善終。
隨後病房門開啟,寒彥捂著胳膊走了出來。他身上纏了幾圈繃帶,耷拉著眉眼,看起來有些狼狽。
「寒彥!」賀晨希立刻抓著書包站了起來,「你看完了?嚴不嚴重?」
寒彥本來被疼得齜牙咧嘴的,看到賀晨希又立刻擺出一副英俊帥氣的模樣:「沒事兒,我好著呢,都是皮外傷。」
賀晨希低下頭,聲音帶上了哽咽:「對不起,都怪我……」
「哎,你別哭啊,都是那些人壞,和你又沒有關係。」男孩兒瞬間慌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幫她擦眼淚,可賀晨希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寒彥想要用擁抱安慰她,剛伸出雙臂又想起賀初秋還在,又沒骨氣地縮了回去,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年輕真好啊。
賀初秋嘆了口氣,轉身把私密留給了他們。
他靠在門外,手裡捏了支煙,但沒點燃。
發呆的這會兒,樓下又停了一輛高檔車,醫務人員再次一擁而上,彰顯抵達病人的身份尊貴。
當財經記者這幾年,賀初秋早已見慣了各種奢靡的場面,但此刻卻依舊有些唏噓。
普通人看病都排不上號,這